“啊!连我也要挨打的吗?可我是女修啊!”雪琼面色一白,眼泪汪汪地道,“鞭背是要褪衣的罢,可我……我是女孩子啊,我怎么可以在人前褪衣呢?”
温珩额间青筋乱跳:“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个女孩子!成天到晚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在男弟子堆里厮混,你说说你,到现在连御剑都不会,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呜呜呜,我又不是故意的,爹爹坏,爹爹只喜欢小师叔,只疼小师叔,都不疼雪琼了,那让小师叔当你的孩子吧,我不要再喊你爹爹了……”雪琼又开始哇哇乱哭,两手攥成小拳头,胡乱地抹眼泪。
本来她就在生病,烧得小连绯红,又哭成这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白秋意很适时地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师兄,别再责骂雪琼了,她毕竟是师姐唯一的女儿,如果师姐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责骂雪琼,她不知道该有多么难过。”
雪琼一听,立马哇哇哭道:“娘!娘!我想娘了!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不如草,爹爹不爱我了,那我还不如去死好了,呜呜呜。”
温珩见状,即便有再大的火气,也渐渐熄了,等料理好雪琼之后,二人才趁着雪琼睡着,缓步走出了殿外。
略一思忖,温珩才道:“我会继续加派人手,务必将那孽徒抓回来论罪,你也莫要责怪自己,那孩子自幼便是如此,你为他也付出不少心血,是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旁人。”
白秋意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师兄。”
“还有,我此前听闻,你闭关修炼之时,出了岔子,想来受了不轻的伤,你本来身子骨就不甚好,从前吟吟在世时,常常会为你炼制丹药,调养身子,她的炼丹之术,在修真界无人能及,可现如今……”
话到此处,温珩的神色悲切,但很快就从衣袖中,取出一瓶丹药,“这是我连夜为你炼制的丹药,虽然肯定比不上吟吟,但你姑且先用着,待师兄过几日动身去药王谷,为你讨要几株灵草来。”
他口中所提的吟吟,就是他们的师尊,也就是上任宗主的独生女,大名叫作沈思吟。
也是雪琼的母亲,白秋意的同门师姐。
师姐容色倾城绝艳,温婉可人,慈悲心肠。说话总是轻声细语,一直以来对白秋意照顾有加,生前经常给他炼制丹药,调养身体。
只是可惜那么美好的女子,最后惨死在了白秋意的手里。
白秋意直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师姐临死之时,眼中的难以置信,以及绝望。
师姐生得那样美,就连临死前的样子,都那么令人心动,
白秋意道:“那么,就多谢师兄了。”
他伸手接过丹药,笑得春风和煦。
温珩见状,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他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若有那孽徒的消息,我派人通知你。”
洞府内,林时桑已经趴在地上好一会儿了。
在小怨妇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飞快地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处境。
他觉得,任不任务,回不回家,暂且可以往后推一推,再不逃离这个鬼地方,他可能还没回家呢,就得先被折磨死了。
该死的坑爹系统,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说好的修真界高危职业呢?
说好的病美人、炉鼎、总受、小可怜呢?
就白秋意那个样,他能单手倒拔垂杨柳,好吗?
林时桑在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觉得先跑再说。
他趁着小怨妇还没回来,深呼口气,暗暗安慰自己,长痛不如短痛,男子汉大丈夫,怕疼算什么男人。
一咬牙,一狠心,呲溜一声,将玉石连带着那支让他深恶痛绝的毛笔,一起吐了出来,顿时霜沫飞溅,他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差点没疼得闭过气去。
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堪堪缓过来气,都顾不得整理被弄脏的地毯,林时桑挣扎着,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
既然要逃跑,首先要穿件衣服,他没有年纪轻轻就裸‖奔的癖好。而且经过一夜的折磨,身上不说遍体鳞伤,但绝对是脏污不堪的。
到处都是被该死的小怨妇,生生掐出来的淤青指痕,那里更不必说了,斑斑血印,触目惊心。
若是就这么不着寸缕地跑出去,只怕都跑不出多远,就会被山中的弟子,错认成是不知廉耻的色胆狂徒,将他按倒在地。
由于林时桑此前的衣衫已经被白秋意撕碎殆尽,就是当个布条挂身上,都挂不住的地步。
他不得不在洞府里翻墙倒柜,试图寻找白秋意的衣衫,然后换上。
林时桑手脚酸痛,腿脚无力,强撑着扶着墙面,一点点地蹭到了衣箱旁,该死的小怨妇,还真是富有啊,连衣箱都如此奢华,竟还是上好的紫檀木材质,好几个摞在一起,最下面的还上了锁。
由于腿脚酸软无力,他走过去时,不小心一个踉跄,整个人扑了上去,轰隆一声,将衣箱推倒在地。
摔得那叫一个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还正好扑到了最下面的衣箱上面,他估摸着,既然这个衣箱是上了锁的,又压在最下面,那么,里面的衣衫肯定都是压箱底的好东西。
虽然说,他现在急于逃命,需要偷拿小怨妇的衣衫,暂且蔽体遮羞,待逃了之后,再慢慢图谋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