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还不动声色地挣脱了雪琼的手,故作姿态地擦了擦眼泪。
他这完全是按照白秋意的吩咐做的,并且相当出色地完成了表演,末了,还不忘小小地讨好一下小怨妇,以此,来骗取小怨妇对他的信任。
白秋意听见此话,浓眉微微向上一挑,心道,奇也怪哉,这个狗东西喊“大师兄”的时候,声音甜腻得勾人,怎么一喊“师尊”,立马就正常了?
竟敢说是因为有师尊的福泽庇佑,只怕是在含沙射影罢了。
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畜生呵!
但鉴于掌门师兄也在此,白秋意不得不装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轻声道:“若你所说,全然是真的,那此次还当真是冤枉了你。”
林时桑立马顺杆往上爬,特别从善如流地道:“误会弟子不要紧的,只要雪琼没事就好。”
雪琼满脸诧异,凑过身,关切地问:“林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白秋意心道,不是好像,就是变了个人。
其余人也有此感,觉得林时桑跟往日的那个漂亮蠢货,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有些说不上来。
好像,从前的林时桑说话没这般利索,在师长们面前,畏畏缩缩的,根本上不得台面。
可是眼前的这个林时桑,虽然一直抹泪,但嘴皮子特别利索,说话也清清楚楚,仔细想来,林时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自己开脱辩解。
若是换作从前,只怕他话都未说几句,就要被吓晕过去不可。
林时桑乘胜追击,打算稍微为自己洗一洗白,暗暗深呼口气,他又道:“经历过这次死里逃生,弟子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弟子从前顽劣不堪,任性放肆,常常在山中闹出误会,惹人耻笑,让师尊脸面无光,实在是弟子的过错。”
温珩心道,只怕不是误会那么简单吧,隔三差五就有弟子过来检举林时桑的错过,要不是看在白秋意的情面上,这种品行不端的弟子,玄天墟是决计不能留的。
哪怕就是当个扫地的外门弟子,林时桑都差强人意。
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白秋意的徒弟,他自然要看顾几分。
“从今往后,弟子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辜负师长们对弟子的期望!”
林时桑越说越激动,满脸红润地大声道。
几嗓子吼出来之后,整个大殿一片死寂。
温珩心想:谁如此想不开,对你有所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