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善解人意,伸手指了指墙角。
甚至,还觉得小书生到底是个面皮薄的,读书人都文雅还讲究,生怕他会因此误会,林时桑又道:“没关系的,我绝对不会偷看你的。”
白秋意狠狠磨了磨后槽牙,深呼口气,缓缓笑道:“我不内急。”
“你不内急?那你拳头攥得跟沙包一样,怎么着,你不内急,你还想打我啊?”林时桑惊问。
白秋意确实很想动手,狠狠管教不听话的孽徒,但此刻时机不对,他只能暂且隐忍,便摇头道:“我不会打人。”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听了我的凄惨遭遇,想打我那个丧心病狂,不知廉耻,老不正经的师尊,对吧?”
丧心病狂,不知廉耻,又老不正经的白秋意,此刻额上的青筋疯狂跳动,手指头几乎都要生生捏碎了,尽量保持微笑地道:“是啊。”
“你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娇娇滴滴又毫无用处,但你的心肠倒是蛮好的。”林时桑忍不住感慨道。
白秋意竟没听出来,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我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然不屑于与我那恶人师尊一般为伍。所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亲手……”
“弑师了?”白秋意眉头蹙得更紧了,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装腔作势,胡编乱扯。
“那倒没有,我跟他来了场公平公正的对打,我先是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腹!”林时桑一边说,一边比划,“踹得他直接跌坐在地,趁机一下扑过去,用膝盖抵着他的胸口,抡起铁拳,左右开弓,把他打得口吐鲜血,牙齿乱飞!哭爹叫娘!痛哭流涕!”
可又因为不小心扯痛了伤口,林时桑捂着肩胛嗷嗷叫:“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肩胛疼死了!”
“反正你大致知道我是怎么为民除害的就行了。”林时桑大言不惭地问,“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白秋意面色冷淡:“嗯,很厉害。”
“所以,跟我结拜为兄弟吧?”林时桑真诚地发出邀请,“我在这个世间,连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我……我其实……”
其实,他真的很孤单,也很害怕。举目无亲,又被变态囚禁虐待,这种感觉,总是让他想哭。
可是他并没有哭,反而还扬起了一张笑脸,“怎么样?到底要不要跟我结拜为兄弟?”
白秋意稍微迟疑片刻,似乎是有点点心软,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随即,林时桑问他的年龄。
白秋意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二十四岁。”
而林时桑今年才十七岁,如此,比他大个七岁,足够为兄为父了。
哪知林时桑眨巴眨巴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巧了不是?我今年二十五岁!”
“结拜之后,你得喊我哥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