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面露淫——色地嘿嘿笑道:“你这小模样还挺招人的,仔细瞧瞧,身段也不错,不如,你让哥哥好好爽……”
话音戛然而止,这个刀疤脸只觉得脖颈一凉,几乎完全没来得及疼,就看见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有一具无头尸。
而无头尸的衣着打扮,还有身形都跟自己一模一样,脖颈切口平整,血肉横飞,刀疤脸在彻底丧失意识的前一刻,才明白,原来自己被人当场割下了头颅。
轰隆一声,无头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地,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染透了身下一片泥土。
那只血淋淋的,圆鼓鼓的脑袋,也随之跌落在地,骨碌碌地顺着地滚,不偏不倚,正好滚落到了青衣书生的脚下。
场上的气氛,顿时宛如凝固住了,在一片短暂却又惊悚的死寂之后。
卡擦一声闷响,迅速涌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窜上了那些修士的大脑。
就见青衣书生抬起左脚,毫不客气地一脚踏上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看似随意一踩,那颗头颅就像一个大西瓜,瞬间四分五裂,骨头尽碎,鲜艳的血,碎骨烂肉,以及一些白花花的东西,哗啦啦地淌了一地。
紧接着,就响起了青衣书生,清冷又虚无缥缈的叹息:“脏死了呢,都弄脏了本座的鞋底……本座不高兴了。”
而后,也不知道是谁惊悚地发出一声尖叫:“妈的!快跑!!!”
那些宛如石化当场的修士,才堪堪回转过神来,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可是,根本就没来得及跑几步,就尸首分离,惨死当场。
微风一吹,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林间,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各个尸首分离,惨不忍睹。
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面,野草都被浸得血淋淋的。
好似稍微踩上一脚,就会陷进去,泥土中的鲜血也会随之涌出来。
“真脏。”白秋意蹙了蹙眉,神色冷漠地道,“脏死了,就凭你们也敢肖想本座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他随手将林间用来割断修士们脖颈的琴弦收了起来,原本雪白的琴弦,此刻已被鲜血染红。
目光四下逡巡,白秋意找到了此前试图摸林时桑脸的那个修士,抬起腿来,毫不留情地踏了上去,将那只试图作恶,却根本没来得及作恶的手,从指尖到胳膊肘,一点点地碾碎,碾烂,碾得血肉模糊,跟泥土混在一起。
林时桑是他的人,从头到尾都只属于他白秋意一人!
任何人只要敢肖想觊觎他的人,那么,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将来,白秋意厌倦了,玩腻了林时桑,就是亲手毁了他,也绝对不让任何人染指林时桑半分!
一想到林时桑,他又忍不住微微一笑,神情阴郁的脸上,泛起了森然的寒意。
而后整个人再度消失在了林间,只留下了满地的尸骸。
林时桑滚落斜坡时,很不幸地被大石头撞断了右腿,此刻在地上昏迷了好一会儿,才生生痛醒了。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杂乱的荆棘丛中,衣服都被荆棘划成一片片的,身上满是嶙峋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这不算什么,比较严重的是他的右腿,从小腿的位置,被石头撞断了,血肉模糊的一片,疼得他不停地倒抽冷气。
也不敢轻易用手去碰,只能暂且撕下裙子下摆,简单地给自己包扎一下,而后再手脚并用,慢慢从荆棘丛里爬出来。
尖锐的长刺,划破了他的手心,还有膝盖,他忍着疼,摸着黑,强忍着疼痛,一点点地爬了出来,还幸运地在荆棘丛里,意外发现了几颗红红的野果子,看起来有点像山楂,但又有点像枣子。
林时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眼下又失血过多,头一阵阵地发晕,也顾不得这是什么果子了,随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就大口吃了起来。
味道有点酸,但好在水分挺多,吃着解渴,还能补充一点体力。
他没有全部吃完,想着小书生眼下,只怕已经把姑娘救回了石洞里,他得赶紧回去碰头才行,否则小书生肯定会担心他的。
而且,小书生也还没吃呢,林时桑便把剩下几个舍不得吃的野果子,塞到怀里,因为腿断了的缘故,他甚至不好爬行,只能勉强撑着,在夜色中寻找山洞的方向,缓慢地往回爬。
身后他爬行过的路面,都赫然留下了一条血印。等白秋意找到他时,几乎有点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居然是林时桑!
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靠在枯了的树桩上,正撕裙子给自己包扎腿上的伤口,血水汩汩地往外冒。
都沦落至此了,林时桑看见他的第一眼,还抬手笑着跟他打招呼:“小元子,你出来找我啦!”
白秋意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能拖着条断腿,爬这么远的!
甚至,他都没有看见林时桑哭!
本来就身负重伤,修为散尽了,眼下还弄断了一条腿,换作任何人,都会哭罢?
白秋意也觉得,林时桑会躲起来偷偷地嚎啕大哭,可是并没有,不仅没哭,还很坚强地给自己包扎,甚至,在看见他靠近时,林时桑还宽慰他说:“你别怕,就是血流的有点多,其实,并没有伤很重的,我是修真者,我的根骨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只要我好好休养几天,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