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师尊的忌讳,强忍着剧痛,忙跪下,神色惊慌地道:“师尊!徒儿知错!徒儿不该在师尊面前用剑,求师尊息怒!”
“师尊!”裴景元也赶紧拱手道,“陆师弟只是一时情急,并没有以下犯上,欺师灭祖之意!看在陆师弟尚年幼的份上,还请师尊饶恕!”
白秋意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闻言,似笑非笑地道:“他确实尚年幼,不知分寸,但身为大师兄,你为何没有及时规劝,反而让他当着为师的面,对为师——”
他的目光,渐渐落在一旁正不知所措,满脸迷茫,跟小兔子一样,勾着爪子,只会瞪大眼睛装可怜的林时桑身上。
神色越发晦涩难懂,声音低沉地一字一句道:“对为师的义女出手?”
裴景元:“义女?!”
陆昭明:“什么?就她?”
雪琼:“哇塞!”
林时桑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因为,他方才一直躲在白秋意身后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受到那股威压的伤害,不仅如此,还全程近距离地观摩了小怨妇是如何空手接白刃的。
该说不说,小怨妇虽然年纪大,脾气坏,但修为确实莫测高深,只怕他们在场这些人加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住白秋意一招半式。
甚至,林时桑刚才还看出来了,白秋意是手下留情再留情了,明明他可以直接当场弄断陆昭明的命剑,但却没有。
也不知道,是因为白秋意顾念旧情,良心发现,还是仅仅因为暂时不想暴露本性。
不论如何,这已经足够让林时桑感到胆寒,下意识就往旁边退了退。
陆昭明满脸惊愕地问:“师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平白无故,师尊如何多了一位义女?”
“此事说来话长,”白秋意顺势转头望向试图逃跑的林时桑,似笑非笑地问,“你没有跟他们解释清楚吗?”
林时桑还没想这么长远,闻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道:“我唯恐给……爹爹添乱。”
“那好。”白秋意便明白,这孩子还没来得及圆谎,索性就从善如流地帮他圆上了,缓缓道,“为师年少时曾下山游历,偶遇一位散修,与之互生好感,结为知己,并认其女儿为义女,也是前不久才得知,旧友已经亡故,只留下了年幼的女儿。”
顿了顿,他的眸色越发深了,沉沉地落在了林时桑的脸上,缓缓道,“还将年幼的女儿,托付给了为师照顾。”
裴景元感慨道:“原来如此,想不到,白师妹的身世竟如此可怜。”而后,目光更加孺慕地望向了白秋意,轻声道,“师尊素来仁善,接故人之女入山,留在身边照顾,理所应当。”
“当真如此吗?我怎么还是觉得她形迹可疑?”
陆昭明蹙眉,虽然对师尊深信不疑,但总觉得那个叫作小白菜的女修来历不明,形迹可疑,忍不住又问,“那你为何方才暗示我们,你姓白?直接说,你是师尊的故人之女,岂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