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怀疑,就以陆昭明对师尊的信赖程度,哪怕师尊现在跟他说,明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陆昭明都会深信不疑。
无怪乎,白秋意会如此放心大胆地放林时桑出来,竟丝毫不担心他会在外头乱说,因为压根就没有人会怀疑白秋意。
这些年来,白秋意伪装得太好了,有这么好的演技,不去戏楼里唱戏,真真是可惜。
林时桑暗暗摇了摇头,觉得陆昭明是没有救了,他把最后一点希冀的目光,落在了大师兄身上。
哪知大师兄也深受其害,正色道:“师尊不会错,绝对不会。”
林时桑:“……”
“还有,桑桑姑娘似乎和师尊之间,有些误会?”裴景元话锋一转,看向他的眸色便深了许多,“虽然我不知,你与师尊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
“师尊真的很在乎你。”
林时桑:“……”
他叹气,暗道,白秋意要是真的在乎他,那么就行行好,放他一条生路,别成天到晚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上。
一天不碰他,就跟要了白秋意的命似的。林时桑都不知道,在自己穿书进来之前,白秋意都是怎么解决那方面的欲——望,难不成是用手么?
不是罢,白秋意私底下还雕刻了那种玩意儿呢,保不齐就是拿来给自己玩的。
不,准确来说是拿来玩自己的。
变态的内心世界,他还是不懂。
“事不宜迟,我看还是先离开此地再说罢。”
裴景元开口道,随手一招,长剑入手,作势要直接抛出去。
林时桑赶紧拦道:“这是要作甚?!”
千万别瞎搞,本来没事的,要是万一瞎搞,死的可不止大师兄一个人啊。
他年纪轻轻的,还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怕黑,怕死了身体被虫子咬,哪怕是死,也必须得干干净净的死。
裴景元手上的动作一顿,以为他这是害怕,便温声细语地解释道:“若是我没猜错,那悬在石门上的铃铛便是机关,只要把铃铛打落,石门就会开启。”
“可是……万一,我是说万一,这罗盘……”林时桑不敢说白秋意存心害人,余光一瞥,就瞥见了陆师弟,立马又道,“万一这罗盘被陆师兄刚刚踩坏了,然后指了个错误的方向,又该怎么办?”
陆昭明听罢,立马上前一步,大声道:“我都说了,师尊的法器没有那么容易坏!”
“好歹你也是个修真者,怎生如此贪生怕死?!”
“我是修真者,”林时桑抿了抿唇,缓缓道,“但无论如何,我不想把命随随便便交到别人手里。”
尤其是白秋意,他最不相信的人,就是白秋意了。
林时桑不是贪生怕死,他只是信不过白秋意,所以连带着也信不过白秋意给他的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