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浓黑纤长,还微微有点卷翘,轻轻一颤,就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就好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可怜虫,惹人怜惜。
但只有林时桑才知道,他是多么丧心病狂,又是多么可恨!
眼看着白秋意把脏包子吃完了,又拿出一个干净的递给林时桑:“吃罢,没毒,也干净。”
“我只说相信你,又没说要吃。”林时桑把头扭了过去,“我不吃你给的东西。”
“可是不吃东西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住,到时候胃就会痛,痛起来宛如刀子钻进你的皮肉里乱绞,那种滋味师尊知道。”
“那又怎么样?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可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疼也好,伤也罢,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同你有什么关系?我胃不胃痛,又关你什么事?”
林时桑说话夹枪带棒,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语气轻蔑地道,“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白秋意眼睫轻颤,微微抬起头来看他,一副很忧伤的样子,林时桑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掉眼泪下来。
因为,白秋意的左眼很红,眼眶濡湿,脆弱得好像街头无依无靠的流浪狗。
“师尊只是心疼你,别无他意。”
“心疼我?真是稀奇了,您老人家铁石心肠,狼心狗肺,薄情寡义,还会心疼人啊?你当初扒了我的衣服,绑着我的手脚,把我按在地上羞辱的时候,怎么不说心疼我呢?”
“……”
林时桑冷声道:“那地板多硬,多冷,你拿着鞭子在后面驱赶,让我在地上光溜溜的,像狗一样爬,磨的手掌膝盖,一片血肉模糊,你怎么不说心疼我?”
“……”
“你不要告诉我,你当时只是没爱上我,所以,才对我行出那种丧心病狂之事!”林时桑又道,“你对一个,你根本没动过心的徒弟,都能压在床上双修,还用了法器,以及其他的工具,这样不恶心吗?”
白秋意猛然抬头,瞳孔剧颤,似乎被伤到了:“你说……恶心?”
“难道不恶心吗?你不爱我的时候,都能跟我双修,那么,你现在出门,往人间最繁华的街道上走,遇见的每一个人,你都不爱罢?那你也会跟他们双修,对吗?”
“怎会?”白秋意摇头,言辞急切,“师尊不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对,你随便起来不是人。”林时桑当然知道,白秋意没有丧心病狂到,只要是个人都可以,但他就是要这样羞辱他。
因为,从前白秋意也是这么对待他的,现在只是一报还一报。
等都还完了,两个人就彻底两清了,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的。
“桑桑……”
“别喊我桑桑!我讨厌穿裙子,讨厌男扮女装,讨厌涂脂抹粉!”林时桑突然伸手,指着白秋意的脸,震得铁链哗啦啦作响,“你长得这样好看,比女人还要美,不如,你穿裙子,男扮女装,涂脂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