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桑都忍不住想开口骂两句了,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欠呢?
他俩是真的一点都不记恨白秋意,不仅不记恨,反而更加孺慕白秋意了,还是师尊长,师尊短的喊着。
可能在他们三个眼中,师尊做任何事,都有师尊的道理罢。林时桑又想,如果当初白秋意折磨的是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也许,白秋意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因为,他们三个是真心爱慕师尊的,只有林时桑一个人从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别有目的。
但最后,还是林时桑把白秋意拉下了神坛,那三个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却是林时桑觉得难以启齿,又不愿意接受的折磨。
就譬如被白秋意打断腿这事,落在两个师弟眼中,那是理所当然的,不恼怒,不怨恨,更加不会记恨。
可若是落在了林时桑身上,他高低要让师尊也尝一尝,被人打断腿的滋味。
林时桑忍不住小声问道:“师尊到底是怎么给他们洗脑的?他们好听师尊的话,也好爱师尊。”
白秋意摇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俩很吵,冷眼睨过去,呵斥二人闭嘴。
前往青州的路上,两个师弟可谓是受了不少苦,本来就性格不合,还偏偏被师尊要求互相搀扶着赶路。
又因为意见不和,时常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互相埋怨对方,数落对方的不是,一阵对骂之后,还是勾肩搭背地一起走。
由于他俩走路慢,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入青州时,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两日。
也就是说,白秋意又多苦熬了两日,连续四天没有和林时桑神交了,不知道是不是林时桑的错觉,他分明看见师尊眼尾多了几条细微的皱纹。
看起来一副毒|瘾上来的可怜样。
林时桑下定决心,今晚豁出去了,一定彻夜不眠地和师尊神交,让师尊赶紧精神精神,别一天到晚跟失了魂儿一样。
两个师弟的根骨很强健,才至青州,就可以自行走路了,虽然难免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但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
胥风等着把尸体送到指定的地方,就跟他们暂时分开行动了。大师兄带着两个人寻了一间客栈,订好房间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林时桑刻意挑选了一间特别偏僻的房间,表面说,自己睡觉浅怕吵,实际上是怕晚上神交动静太大,会吵到别人。
临上楼时,还顺道提了坛酒,一边往嘴里灌,一边往房间走。
才一进门,别在腰间的黑伞就迫不及待地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就打开了。白秋意落地,随意瞥了眼房间的摆设,然后才抬眸望向林时桑。
见他喝酒很厉害,忍不住就说:“桑桑,少喝点,你到底年纪轻,经不住这么喝的。”
林时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我现在酒量可好了,一次喝一斗酒,都不会醉的。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