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两个人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他们同样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主要目的,清楚未来自己会面对什么。但是,这些又有什么关心呢?
相爱的两个人,总会有办法的。真正相爱的人,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心里也满是对方;不想爱的人,哪怕天天朝夕相处,也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以前从没人教沈暮什么是爱,如何是爱,他唯一接触过的感情,就是院长奶奶对自己的亲情。对靳宜修的一腔爱意,不过是第一眼相见时,那无法忽视的心脏跳动,和那好似深入灵魂的契合感、熟悉感。但是没关系,总会有人教会他爱的,也总会有人让他知道,他是值得被爱的。
靳宜修看着在认真做题的沈暮,心念一动,很想画下来。
悄悄拿过来纸和笔,看着沈暮,开始动笔。良久,靳宜修看着这张画,温柔的抚摸着。
“阿修,你帮我看看这题,我有点没搞明白。”沈暮涂涂改改许久,还是向靳宜修请求支援。
“我看看。”靳宜修坐过去,随手拿过一张纸把它盖住。
一阵微风吹过,露出画的一角。凌乱的书桌旁,眉眼精致的少年撅着嘴,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脸的苦恼。那微皱的眉头让人心疼极了,想要温柔的替少年抚平。那温柔的画风,足以说明画这张画的人是以多么柔软的心思去画的,那般爱意绵绵。从他的笔下,勾勒出一个误入凡间的仙子。?
第三十九章沈暮的回忆
两人一个下午都沉浸在学习中,即将到来的月考,沈暮希望自己可以顺利进a班级。不需要一下子考多厉害,起码在a班也能排中游的那种。
毕竟一下子考太好,大家都会怀疑,但要是考太低,就怕进不了a班。唉,控分的烦恼。
靳宜修看着沈暮的卷子,很满意:“你要是稳住这个水平,进入a班没问题,你现在要考虑的是高考。你想要考哪所大学?要留在本市吗?”
沈暮一提到这事情就来精神了,“京大啊!那肯定是京大。我想考京大的医学专业。”
沈暮一直很想成为一名医生,小时候看到小伙伴生病没钱去医院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后来有一次,在自己打暑假工的一个咖啡店,有一个大他一些,跟他关系很好的同事兼朋友,突然就辞职,来跟他道别。
朋友一脸淡然的跟他说:“我得癌了,晚期。其实我一直知道我身体不太好,早些年也吃过不少苦,这一去检查,只是没想到会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他看着沈暮红了的眼眶,仰头把眼泪憋回去,拍了拍沈暮的肩膀:“好啦,其实我只是觉得还有点遗憾。我还没来这个世界多久,我还想再看看。我还放不下我妈妈。”
“不过我弟弟也已经上高中了,小你两岁,我这些年打工存的钱也足够他们安稳几年,撑到弟弟工作了。”朋友说到这,顿了顿,看着已经在流泪的沈暮,终究还是没忍住哭了。
“要说我真的不想哭是假的,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就忍不住要哭了。”朋友拿出纸巾想要擦眼泪,但却怎么也擦不干,反而泪水越流越多。
沈暮无言,只是抱住这个可怜的男孩子,拍着他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安慰。朋友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个瘦弱的男孩子,一个人承担这么多,这下有了发泄口,哭出来或许能让他好受些。等朋友哭完,发泄一通后,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容看着沈暮:“我要辞职了,治癌的钱我拿不出来,就算借,我也借不到那么多。”
“所以,最后的一段时光,我想要好好玩玩,享受着在这世间最后的时光,我想要自己最后的时光都是开心的。沈暮,我一直忙于打工,很少有自己的时间,因此没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和我玩的来的,谢谢你,让我体验到友情是什么样。”
最后的日子里,沈暮请了很长的假,陪朋友一起度过。后来,在他们一起爬上高山,在晚上看着那一片美丽的星空时,那个坚强的男孩子,死在了流行划过的美丽夜空下。
在朋友下葬那边,沈暮全程跟着。他看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的脸,哭的泣不成声的朋友的母亲,还有陪在母亲身边,眼眶通红,一言不发,默默落泪的高大青涩的男孩子,一股恍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间。
沈暮那时候才意识到生命的珍贵,以及生命的脆弱。自那以后,他就一直很坚定的想当一名医生,他不希望自己的身边再有这种事,也希望能尽量挽救每一条生命。
回忆至此,沈暮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下来。那个朋友不知道,不止沈暮是他第一个朋友,他也是沈暮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友。
“阿暮,怎么了?”靳宜修见到沈暮落泪,连忙过去抱住他。
沈暮顺势靠在靳宜修怀里,“没事,我我就想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看着沈暮这样,靳宜修眼里的流光一闪而逝,他很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尤其关于沈暮的事情,他能感觉到沈暮有事情瞒着他。
沈暮难受一阵后,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不好意思的看着靳宜修,“抱歉,我刚刚有点情绪失控。”
“没事,你要是不建议的话,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倾诉。”靳宜修循循善秀,奈何沈暮根本没往这件事上想。
“好啊!谢谢你,阿修。”沈暮顺势应道。见没问出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靳宜修皱眉,不过却又很好的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