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那杂种干的。”霍启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只踹他几脚,便宜他了。”
听到是沈西,霍启山反而稍稍放心了一些。他知道沈西已经被他废了,做不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不,即便是在黎迩身上划破了几道口子,也已经是过分至极。霍启山那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倏地窜了起来,比刚才燃烧得更加热烈、旺盛。
黎迩把自己的衣服拉起来,气得脸都红了:“设让你们看的!这是我的、我的……”他说不下去,只好怨愤地瞪他们,“臭流氓!”
霍启风神色无虞,对他来说,被黎迩骂流氓可比被黎迩当成透明人好受多了。
霍启山倒是神色微变,只是并不是生气,而是懊恼。懊恼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相关的人受了伤,就大动肝火,刚才他甚至产生了要把沈西的双手剁下来的想法。
他这是怎么了?
黎迩打不过霍启风,又骂不过霍启山,最后只好妥协,留在霍启风的公寓里。
见鬼的是,霍启山竟然也要留下来,美其名曰天色已晚,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桃灼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翻他白眼。
拜托,撒谎也要撒得有水平一些好吗!太阳还挂在天上呢,哪儿来的天色已晚这一说?再说了,你可是堂堂总裁啊!你的保镖呢?司机呢?!
桃灼被他气得肝疼,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觉得心口闷得慌。
桃灼从床上爬起来,想去阳台吹吹风,没想到刚走到阳台,就被人从后面叫住了:“桃桃!”
声音发抖,慌张而急促,似是脱口而出。
这声音和语气简直太熟悉了,说是刻在桃灼的骨子里都不为过。他浑身一僵,表情不可置信,一个名字几乎已经抵在舌尖。
楼宁深?
不,不是他。桃灼看着赤脚从客厅的黑暗中走出的男人,慢慢地把心放回肚子里。
“霍启山。”他从未如此刻现在这般镇定。
霍启山的表情出现了片刻茫然,而后又恢复恢复清醒,露出一贯的笑容:“小朋友,你半夜不睡觉,站在阳台干什么?”
“我准备从这里跳下去。”
霍启山一愣。
黎迩恶劣地扬起嘴角,挑衅地朝着霍启山抬抬下巴:“当然是来吹风,你不会依偎我真的要从这里跳下去吧?”
夜色浓稠如墨,漆黑的天空竟没有一颗星星,凉风卷起黎迩额边的碎发,似乎要将他一起带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