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为什么还能当上县长?!
走着走着,他低头,看到地上躺着一把匕首,不知道是哪个小混混丢下的,很尖利,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他弯腰捡起了匕首,擦了擦别在了腰上。
可是他还是想去见见阿芬,她一定是没办法了,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去找那个禽兽!
或许,她还会回头?还会认他?
他一转身,怀着这一点点幽微的希望,一步一顿的向着豆腐店走去。
等他走到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
他立在门前的幽暗角落,看着阿芬收摊,就在她要关门的一刹那,他突然抬腿……
“阿芬!”一辆车开了过来,他迅速的闪到了一边。
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已经中年,但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很年轻。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擦得锃亮的皮鞋,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爹!”孩子从屋里冲出来扑向男人。
男人弯腰拉着孩子,摸了摸他的头顶。
“煮了我的饭了吗?”
女人笑意盈盈:“怎么会没有你的饭呢?你是只吃个饭,还是陪咱们娘俩一晚上呢?你要是只吃个饭就走,我看,你也甭进来了。”说着女人作势要关门,男人笑笑,急忙道:“陪你!能不陪你吗?我还想跟儿子多说两句话呢!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阿芬笑的如花一般,眼底带着几分得意:“哼!你都两个姨娘,那还能惦记着我这种人老珠黄的货色,不过是看着你儿子的面罢了!我可是每天眼巴巴的望着你来呢!你这没良心的!”
男人又笑,过来挽着她的胳膊,捏了捏她的下巴:“什么人老珠黄?我看是徐娘半老呢。家花哪有野花香?我的阿芬才是最知道疼人的!”
“讨厌,做了县长的人了,还这么油嘴滑舌的!快进来吧,待会饭都凉了!知道你要过来,就巴巴的等你呢!”
说着,女人故作妖娆的扭着腰身拉着他的手进了门。男人一手挽着女人,一手拉着孩子走了进去。
门关上了,里头灯火明亮温暖,外头却寒风一阵接一阵。
郑宽站在角落里,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
他的嘴唇不住的颤抖,突然,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他飞快的从家里的后院爬了进去。对于家里地势他比谁都熟悉,小时候不知道翻过多少次。
他知道家里最大的卧房是哪一个,他躲到了这卧房的窗外。
大概是半个时辰,屋里的人似乎吃完了饭。
郑宽手里拿着匕首,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