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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高尚驱车离开。
圆月高挂,照的万物发白,沈之珩在楼下冷风里站立很久,看看表情,凌晨四点了。
最近抽烟抽得很凶,他扶着小区公告栏的栏杆咳嗽,阵发的头痛也来凑热闹,他抱着脑袋,身体慢慢地蹲坐到了地上。
疼得身体发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抬头看黑漆漆的五楼,眼眶里的泪光倏尔变得温暖了起来。
那是他的家,她和孩子都在。
沈之珩跟自己明确,强调,薇薇是过去,死了,他活在现在,要和莫许许和孩子,活出一个未来。
他脑海里想关于薇薇的一切,都是在做对不起莫许许的事。
他一口气跑到五楼,到门外时,防盗门里透出客厅里微弱的光亮。
他急切地敲门。
门很快开了,门里,光晕里穿着睡衣的小小女人,蹙着眉尖,眼露担忧地看着他:“沈之珩,大半夜不睡觉你去哪儿了?”
沈之珩走进去,头一下子倒在她细瘦得撑不住他重量的肩窝里。
他亲着她雪白颈子上的甜香,闭上眼,闭上眼睛里的那股温热。
他说:“许许,我的心我都整理好了,我好好对你,一定好好对你。”
莫许许身上全是他带来的寒气,她莫名其妙:“喝酒了说胡话?”
他越发抱得她紧紧的:“没有,说实话。”
莫许许愠怒推开他,转身回屋收拾行李,边收拾边说:“你不是说订的六点半的飞机去北京吗?赶紧洗漱一下,马上五点了,我去叫瘦瘦和子陵起床。”
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在小小的空间里转来转去的忙活,目光温暖,答:“老婆,我都听你的。”
莫许许叉腰,红着脸轻声说:“你别乱叫,去洗漱换衣服。”
他不离开,又往她后脖子亲了亲,薄唇轻啄,干脆臂膀搂了她的细腰把她往床上带。
莫许许被他一推,仰面躺倒,睡裙裙摆撩到了大腿上方,她热着脸赶紧把裙摆放下去,双手要推开他,男人沉重的身体已经覆下来,他在她颈子上深吸了几口,没有别的动作,头往下移,来到她腰上,翻过身,就那么枕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除了用刚毅的脸颊蹭她的睡裙,没有别的动作了。
莫许许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揪了揪他短短的硬发,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许久没有传来他的声音。
久到莫许许以为他睡着了时,他说话了:“我刚才去找了薇薇的妈妈。”
薇薇……
莫许许对这个名字,印象太深刻了。
她一直拖着不肯向沈之珩妥协和他复合的原因,最深层的,就是因为这个名字。
沈之珩握住了
她离开他头发的手,放在嘴边,一下一下吻着:“该放下的我都放下了。”
莫许许望着窗外渐渐拂晓了天色,问他:“当年我爸爸对你和薇薇做的一切,你真的能释怀吗?”
沈之珩一顿,真相含在喉咙里,几乎要脱口而出,斟酌再三还是吞咽下去了。
现在,他和莫许许关系正处在不稳定的状态,莫中为他顶罪的事儿,说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莫许许的性子,或许不会向他报仇,但一定会带着瘦瘦离他离他们沈家人远远的。
这个时候,说不得,等她和他关系稳定缓和了,最好复婚证拿到手了,那时候木已成舟,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