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剑猛地一惊,他太投入了,甚至有人进来他都不知道,他快速地将木人藏入袖中笑道:“这么晚了,公主有什么事么?”
夏侯熙低头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想过来
看看你。”她看着卫剑衣服上的木屑笑道:“你刚才雕的是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这样的一个女子,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她与普通人有何区别,更别说是公主。她的一颦一笑,在不紧不慢中带着一股柔情的的平稳。
这样的一个女子,没人能拒绝得了她的要求,她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人在她的面前甚至不敢大声的说话。太过柔情的女子是脆弱的,脆弱到让人心疼。
卫剑摇了摇头,笑道:“没有什么。”袖中的木人,却在慌乱之中掉到了地上。
夏侯熙微笑着伸手捡起,翘嘴嗔怪道:“我明明都看见了,还说没有,这个是什么?”
卫剑只感觉脸色发烫,连忙低下头去,沉声道:“我一时睡不着,乱刻的。”
夏侯熙将木人握在手中,深情地看着卫剑道:“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点。”女人的心思是细微的,对自己喜欢的之人,常人无法注意的细节往往都能注意到。她的寝宫与卫剑的住所不过百仗的距离。
若干的夜晚她半夜腥过来还能看见卫剑的房中灯火未灭,她能感觉得到,他有心事。
而且这样的心事,他只能放在心里。若是他愿意说出来,她愿意听,愿意替他分担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
卫剑微笑着摇了摇头,笑道:“我在想我的妹妹,两年多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牵挂的到底是卫白儿还是玲儿。一个身处险境,一个刁蛮成性呼风唤雨。也许,他担心的更多的是卫白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自己对卫白儿的感情,除了亲情,似乎还有更多。
十九岁,是一个男子感情最旺盛的年纪。
他终日在练兵场上尽力的厮杀,可是到了夜晚孤枕难眠的时候,才会发觉人生最需要的不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和富贵,而是一种柔柔的情。
哪怕一声问候,一个眼神,也足以让人的心情不那么低落,不那么无助。
夏侯熙轻叹一声,目光如水,温柔地看着他:“过几日你可以与哥哥到齐国共商合壁之策,到时候便能看见你妹妹了。”她慢慢地伸手抓着卫剑的手,他的手是冰凉的,冰凉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卫剑猛地一哆嗦,本能地往后一抽。可是他的手,被她紧紧地抓住。
她的手带着火一般的温度烧向他的身体,一股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暖流顺着他的手迅速地扩散到全身。这样温暖的柔情,在无数个梦里,他向往过更渴望过。
可是此时,他的心却跳得很快很快,几乎就要从喉咙里蹦了出来,落到地上,摔个粉碎。
“父王说过,只等你们从齐国回来,便挑个好日子让我们成亲。”她眨动着水波一样的眼睛笑着说,“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便喜欢上你了。”
爱是疯狂的,也是无知的。平时里温柔可人的夏侯熙在此时竟然显得大胆而且轻浮,原本她面对的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大可不必急在一时。
可是此时,她竟有中迫不及待的冲动想躺到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中去。
卫剑的心脏,擂鼓一般的跳动着,他不敢抬头看夏侯熙的眼睛。那双带着无限柔情的眼睛不止一次地看得他心惊肉跳。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强笑道:“大丈夫一业未成,何以成家啊。”
夏侯熙看着卫剑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看你,我又不是老虎,你还怕我吃了你呢?”
卫剑摇头笑道:“不是,当然不是了。”
他的手很冷,她的手是暖的,可是他冰冷的手掌中早已经被汗打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夏侯熙道:“若是我们不能成夫妻,你会怪我么?”
夏侯熙猛地一惊,迅速地抽回手,道:“难道,你有了心上人了?”
卫剑苦笑着摇头道:“没有,在来秦国以前我与妹妹到处被人追杀,九死一生,怎会有什么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