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喝完蜂蜜,这篇也就揭过去了。
根据他的描述,前来攻城的只是一名紫衣人,她的体形小巧玲珑,且能骑在巨大的金雁背上飞行。
李星阑根据丧尸的攻击模式分析,这人极有可能只是一名半大的少女,她或许只是偷跑出来,背着秦国单独行动,攻击也只是出于偶然。
况且陈铬追出去老远之后,也没有发现异常,这事暂且不足为惧。
练兵顺利,战斗成功,现在更让他觉得不妥的是另一件事。
李星阑抽空查看了账目,发现账虽然做得平整,但内容十分粗糙,他让人分别询问了厨房帮工、民兵及几名军营中的百将,发现账目上的数字比实际用度高出不少。
李星阑以指叩案,道:“我除去开头那几天,从不插手钱粮,这些一直由汴阳君主管。但他看过之后,认为这没有问题。”
陈铬不明所以:“他的城,他都觉得没有问题,你还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我发觉你就是爱操心那些有的没的,跟我哥一样。”
李星阑失笑:“他其实知道有问题,但多出来的不多,为了让所有人都有油水,也就不管了。本来我也觉得这不是大事,但丧尸已经出现了两次,他们却一直不停手,这就难说了。”
陈铬惊讶:“你是说他们想细软跑。”
李星阑迟疑片刻,问:“细软……跑?”
陈铬扶额,道:“抱歉,我的意思就是,他们想带着钱粮跑路。你不是能‘那个’吗,查一下?”
李星阑有些尴尬,摇头:“不需要,想想就知道,他们准备跑去秦国投降。”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星阑劝陈铬装作不知道,但陈铬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韩樘。
韩樘听后义愤填膺,去找汴阳君理论。
然而汴阳君始终认为这并无大碍,还教训了韩樘不懂中庸之道,给韩樘气得不轻,直接跑去找那些商人的麻烦。
这天夜里,几名商人竟然真的悄悄收拾财帛跑路了。幸而守城的民兵发现异状,不再有任何差池,将所有人全部拦了下来。
第二天,这一行人全都接受了公开审问。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果然都是要逃去秦国避难,他们各个都觉得丧尸非人力所能战胜,怕极了。
然而临阵投敌,无论如何在道义上都说不过去。
汴阳君痛心疾首,反倒责怪自己无能,不仅免去他们的罪过,还令百姓们自行决定去留。
就这样,城里又少了百余人。
再过几日,都城新郑传来关于汴阳求援的批复,并带来了韩原宗亲的关怀。
韩王安在信函中对汴阳关怀备至,夸赞他们能自发组织练兵,然而秦韩目前关系还算不错,矛头又正好只是对准了赵国,贸然增兵恐伤和气,还望韩原继续保持吃苦耐劳的作风,加强与都城的书信往来。告诫他切末贸然动兵,有什么事情以后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