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芩一听,顿时明白这一趟不去还不行了。
“也好,劳烦公公带路。”
仁寿宫。
刚绕过万寿纹檀木屏风,就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正堂之下。
想来这就是皇帝唯一的亲人,静太妃。
樊芩低头,不敢四处张望。
“臣妾见过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万福金安。”
话音刚落,只听上首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樊芩闻声照做,任凭静太妃端详。
“倒是个标志的人儿,难怪能以庶女的身份坐上正妃的位置,昨夜为了讨好王爷,费了不少功夫吧?”
静太妃不仅声音带着浅嘲,打量樊芩的眼神也写满了不屑一顾。
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嘲笑樊芩身份低贱,以色侍人。
虽然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了静太妃,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樊芩只点头回应。
“太妃娘娘教训的是。”
然而偏是她这副软绵绵的样子,让静太妃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半点气没出不说,反而更郁闷了。
“惯会装模作样,嫁给了京中最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你这等低贱庶女,怕不是做梦都能笑醒吧,嗯?”
静太妃脸色忽然一冷,声色俱厉。
“难怪哀家想见你一面却被推辞,原来是夫唱妇随,王妃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与摄政王如出一辙。”
听到这,樊芩才明白原来是冲着大反派来的。
她把头垂得更低:“还请太妃娘娘息怒。”
可她的退让并不能平息静太妃的怒气,反而火上浇油。
“息怒?王妃的意思是哀家无端动怒?”
“才嫁给摄政王,王妃这扣帽子的功夫就得了王爷真传,真是不简单。”
“摄政王罪孽深重,煞气环身,此生注定不得善终,合该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戚,身边之人永不长久,你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哀家倒要看看,你这庶女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静太妃的话句句带刺,樊芩再也听不下去。
骂人就骂人,骂身边人是什么意思?
虽然大反派在原书里确实是到死都孤家寡人。
她忽然抬起头来,正欲直接起身,小腿已经抬起又硬生生顿住,重新跪好,只是眉目刚烈,出口的话掷地有声:
“太妃娘娘慎言。”
“陛下是明君,王爷又是陛下亲封的摄政王,如何就是罪孽深重了?至于王爷扣帽子,目中无人,更是无稽之谈!陛下九五之尊,王爷入宫自然要先拜见陛下,若是疏忽了太妃,还请太妃勿怪。”
这低贱的庶女,竟然还敢顶嘴?
静太妃眼中燃起怒火:“好啊,你还敢顶撞!来人!”
樊芩心说不妙,完蛋了!
谁知,屏风外传来一道凉薄的声音。
“太妃娘娘好大的火气。”
顿时,宫殿里所有人都下意识转头,望向身后的屏风。
只见萧祁似笑非笑的走来,身旁跟着是温润如玉的少年皇帝。
萧祁自幼习武,耳力惊人,倒也没错过樊芩不卑不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