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凝视着他充满了狡黠的眸子,冷傲的双眼划过一丝警惕。
百足之虫,断而不蹶。
他穿过部分的士兵,和宫飞羽隔了有好几个人,说:“那你倒是说说看。”
“除非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宫飞羽的笑容渐渐扩大,癫狂之色愈发明显。
他知道慕容珩最大的弱点,就是曾经生下他的那个红袖招的歌姬,婉妃。
果然,慕容珩轻蹙眉头,掂量了一阵子,便走到了他身前,冷声道:“说吧。”
“婉妃当年……”
话才说到一半,宫飞羽眼里突然露出凶光,他右手紧握住一直隐藏在袖中的细小箭弩,猛然插向慕容珩的心脏!
慕容珩还没来得及还手,宫飞羽正要捅向他心脏的手却猛然停在了半空,就好像一个断了发条的人偶,灰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逐渐丧失了神采。
“咔嚓!”
他手中的小箭发出了断裂的声响。
紧接着的,是一道细小的裂痕从宫飞羽的喉咙上出现,慢慢地扩大,最后他整个头颅都掉落在地,和地上的断体残肢融为一地血泊。
“哥哥,我又救了你一命。”
慕容璃温柔如二月春风的声音缓缓响起,他踏过了满地血泊,俯身看了一眼宫飞羽的头颅。
这个曾经的太后侄子,如今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将一根细长丝线从宫飞羽的喉咙那整齐的断面里去了出来,就是这条看似无用的小丝线在关键时刻杀了宫飞羽。
慕容珩眯起眼,眼底划过深深的仇恨。宫飞羽这次死了,太后曾经的所有秘密也荡然无存,因为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好一个死无对证。
“只怕你要救的人不是我吧。”他定定地看着温文尔雅的慕容璃,讽刺道。
血泊里的慕容璃依旧一身清濯之气,他脸上挂起了无辜的笑容,一双瞳孔里毫无半点波澜。
“哥哥还是回去照顾好你的皇妃吧。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他幽深的眸子映照着眼前的种种,最终形成一个诡谲复杂的漩涡,藏在了眼底深处。
慕容珩嘴角一弯,眼里的冷
傲更甚,“不要以为宫飞羽死了,我就会罢休。”
他走近慕容璃,低声说:“一直都是你。”
慕容璃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没有将慕容珩的话放在心上。“哥哥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慕容珩冷哼一声,如今最关键的人证已然死了,无论是揭穿太后的丑事,还是指证这次的太子,都死无对证。
就算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
想到这,他一甩衣袖,就走出了太师府门口。
慕容珏看到宫飞羽死去,眼中划过了满意的笑,如今他也算是全身而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明都是他干的。
他原本灰败的脸色已然褪去,如今又恢复成了那个勤政爱民的好太子。他朝太师鞠躬道:
“已经夜深了,我就先回府里歇息,真的是多亏了太师大人的神机妙算,才能救了那么多的朝廷栋梁。”
看到他如此做作,太师阴云密布的脸上更添阴郁,他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径自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