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鹄的如意算盘不仅打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别说就那么几天的相处了,哪怕是在往后的九年里,两人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云婳依旧坚定不移的讨厌牧远峯。
原本还会为他们之间关系苦恼的云鹄现在都习惯了,反正不管自家女儿怎么作,牧远峯都不见生气的,还老老实实的跟在云婳身后,任劳任怨。
有时候云婳做的让他这个爹都觉得过分了,忍不住说了她几句,这倒好,给了牧远峯机会,他反倒哄人去了。
久而久之,云鹄也就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有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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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碧空如洗。
夏日的午后阳光炽热,热浪在空气中翻涌。太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羊肠小道上,三道骑着马儿的身影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格外显眼。
左右两边的少年都穿着蓝色的长袍,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意气风发。
左边的少年马尾高束,样貌清秀,眼神清澈透亮,眉宇间带着几分初出毛犊的冲劲。
右边的少年则显得沉稳得多,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薄唇微抿着,俊朗的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好热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下一个城镇?”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中间的少女不满的抱怨着,漂亮的脸上充斥着满满的不耐烦。
与身边的两位同伴不一样,她穿着火红的裙装,一双秀眉微微蹙起,瞳仁乌黑,眼尾微微上挑,眉眼间似有艳色。唇瓣鲜红,香软饱满的下唇处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勾得人不由自主的往她唇上看。
“婳婳,你再忍忍,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该进城了。”
左边的少年哄着她,一手还撑着伞,伞面尽数遮挡着她,自己是一点没顾上。
云婳眉毛拧的更紧了,她不开心道:“怎么还要半个时辰,再晒下去,我就要像冰块一样化掉了!”
她还没说的是,骑了这么久的马,她感觉自己的腿侧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云婳很不开心,便朝着右边的少年发起火来,“牧远峯,都怪你!你怎么不搞辆马车来,这样我也不会这么受罪了。”
牧远峯面对云婳无端的指责已经习惯了,他无奈道:“婳婳,我准备了的,是你自己坚持要骑马,非让我把马车弄走。”
当时的云婳觉得牧远峯准备马车,是在嘲讽她连马都坚持骑不下来,所以非常生气的拒绝了,还痛骂了牧远峯一顿。
但是云婳现在可听不得这些,她一个眼刀过去,气呼呼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一切都怪我自己是吗?”
云婳又看向左边的少年,问道:“五师兄你说,怪我还是怪他?”
宋文洲无条件帮着她说话:“当然不怪婳婳了,都是牧远峯的错。”
云婳这才满意,“牧远峯你听到没有,这都怪你。”
牧远峯也不反驳,把错处往自己身上揽,“是我没考虑周全,让婳婳你受苦了。等到进了城,我就去找马车。”
他认错这么快,云婳也抓不到他的小辫子,便只是哼了一声,闷闷不乐的继续赶路。
他们这一行,是要去给菩提寺找圆诚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