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转眼又过了十余天。在这段时间里,逍遥子破天荒地没有去招惹钱文文的鸡鸭鱼鹅。这样的行为,倒也让钱文文没有来找他们师徒二人的麻烦,生活似乎平静了许多。
然而,这种平静却让赵真心中感到不安。他的心中总觉得有些慌乱,仿佛有一件大事正在酝酿,即将爆发。赵真心中不由得猜想,这种平静太过异常,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远方,似乎想要穿透那层平静的表象,窥见背后的真相。
赵真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钱文文的事情。在赵真心里,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了他的心间。如果不能把这件事情的根源处理掉,那么这些心间的阴影将会一直持续存在。为了尽早解决这个问题,赵真决定释放自己的神识,蔓延至钱文文的住处,想要去勘察一下对方到底在做什么。
赵真闭上双眼,神识如同轻柔的水波,悄然扩散开来。当神识触碰到钱文文的院子时,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本钱文文的院子里生机盎然,所有的植物肆意地生长着,枝繁叶茂,展现出强烈的生命力和活力。当然,钱文文所饲养的鸡鸭鱼鹅也是膘肥体壮,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然而现在,这些生机勃勃的植物和动物却变得病恹恹的,没有精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真心里犯起了嘀咕。
钱文文曾经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她每天都起早贪黑,辛勤劳作,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井井有条,井然有序。赵真自然明白,钱文文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心中有所期待,盼望着自己的未婚夫婿能够顺利平安的归来。
但自从在追光术中见到孙承的死亡印象后,钱文文已经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婿了。心中的希望破灭了,人也失去了活力,自然也就无心顾及周遭所饲养的动植物。她的院子里,曾经生机勃勃的景象,如今变得萧条冷清。
赵真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担忧。他说道:“师傅,钱姑娘出现了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全力去帮助她一下?感觉她这样下去可就完了。”
逍遥子坐在蒲团上,正在打坐练习周天,眯着眼睛,很淡然地说道:“能帮就帮呗。又不是什么外人,大家都邻里邻居的。况且,你不觉得吗?钱寡妇要是生龙活虎的,咱们在这里的生活过得也会更加有滋有味。最近这段时间你看为师都没什么玩的地方了,就只能陪着你在这里打坐,参禅,修行。”
赵真望着逍遥子那故作淡然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赵真深知,尽管逍遥子总是喜欢用玩闹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但内心深处,对钱文文的遭遇同样充满了关心。这段时间,尽管逍遥子表面上坐在蒲团上修炼,但赵真能感觉到,师傅的心其实并不平静。
“师父也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明明自己心里面也关心钱姑娘,但是嘴上就是不说。”赵真微笑着,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明白了师傅的心意,赵真也就拿定了主意。
“帮。”赵真坚定地说,“帮到底,尽力的将钱文文的这件事情处理好。”这不仅是给师父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的内心一个答复,当然,更是给钱文文一个更好的结果。
赵真心中充满了决心,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钱文文来说,是心中永远的痛。他要尽自己所能,帮助她从这痛苦中走出来。
夜幕低垂,星光稀疏,赵真的身影如同一条轻盈的丝带,在夜风中轻轻飘荡。他的动作悄无声息,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转眼间便来到了钱文文的院落之中。与往常不同,赵真并没有直接落入院中,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正式的方式拜访——在院门的位置轻轻扣响了门环。
随着赵真指尖的轻叩,一道道灵力随之荡漾开来,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宣告,确保钱文文能够听到有人到访。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钱文文感受到自己对她的事情的重视。
赵真心中明白,钱文文此时的心情必定十分复杂。自从追光术中那一幕悲剧的重现,她的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
门环的轻响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钱文文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
赵真瞧见,出来开门的钱文文,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她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眼角的细纹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无尽哀伤。
“钱姑娘。。。。。。”赵真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钱文文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如今布满了血丝,她的头发,曾如瀑布般乌黑亮丽,现在却夹杂着缕缕银丝,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刺眼。如果说原本的钱文文看上去只是一个接近三十岁的女子,那么此刻的她看上去就更像是一个五十岁的妇人。那种暮气沉沉的感觉,给赵真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的心不禁揪紧。
“赵真,你来做什么。”钱文文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沙子磨砺过一般。
赵真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