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红黑色跟周边白色的雪原层次分明,以一种相对饱满的姿态兼容着。
雄崖所各个家族的族长焦急的探望着不断向前的局势。就连众人身边留下保命的家丁都分派出了三个。
只因阵线不断地向前移动,但家丁的数量却不断地减少,而且前面的喊杀声也从未减弱过。
每个人都糊涂了。不知是优势还是劣势,只能不断的派人前去打探,可进去的人手,再没有一个能从旋涡中回来。
族长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浴血奋战的崔公子,还在阵线后面不断的呼喊,不停地指挥,口中时不时的咒骂着。
战场的血肉磨盘激发了每个人的血性,理智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被消逝。
就连鳌山卫一方那些缩在后面的新兵,都有个别拿着长枪冲出了阵列。显然是在血腥的环境下迷失了自己。
他们听不到同伴的呼喝和叫喊,也忽略了之前训练时不得脱阵的警告,就跟中了蛊一样,只知道拿着长枪往前冲。
可对方的家丁可不会怜惜新兵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只是多一刀少一刀的区别。
几个新兵都迷茫和不解的倒在了血泊里,可能也只有临死前的解脱,才能让他们恢复人性的思考吧。
在战场的的远方,雄崖所众人的身后,正有一支铁甲大军为先,数百步兵为后的队伍,踏着整齐的阵列,奔着此处而来。
后山堡六十名着甲的重步兵武者在前,站成两排。浮山所两百士兵在后,以五十人一排的横队,向前横推。
后山堡其他的士兵都驾马四散而去,他们不需要冲阵,只需要斩杀战场上离散奔逃的士兵就好。
张震山和杨景民驾马跟在队伍的最后,一直望着越来越近的战场。他们离着虽远,但并不妨碍感受战场的烈度。
呼喊和叫骂一刻不停的出现在耳边,但那凌乱的更新频率无一不在证明,没有哪一句呼喊能长时间的存在,可能刚出声,人就没了。
后山堡和浮山所的队伍距离战场只有三百米的时候,那几个在后面来回张望的雄崖所族长才终于发现了这支队伍。
他们吓的惊慌失措,因为他们以为这是鳌山卫指挥使拉来的援兵,可那明晃晃的黝黑的铁甲,似乎又不可能出现在这山东的边缘之地。
那他们是谁?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可惜命的本性还是第一时间驱使着他们,驾马转身逃离。
他们已经管不了前面战斗的结果了,跑吧,先保住性命。再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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