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贞这才眨了眨眼睛,如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回来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
“那个脏东西呢?”她又问。
我将攥在手心里的指骨还给了她,这才回道:“魂飞魄散了。”
卫贞没有多惊讶,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接过了指骨,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荷包里面。
我这才注意到卫贞的这个荷包,挺精致的样式,上面似乎还绣着什么图案,类似一些家族徽章。一个圆形,中间有似乎盘着一条蛇。
“你不问问我,那个阴魂怎么灰飞烟灭的?”我故意问道。
“那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早就知道这阴魂会在你的指骨下魂飞魄散?”
卫贞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她这么坦然,倒是显得我好像有些大惊小怪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该问的话没有问出口。
因为我知道,就算是我问了,估计卫贞也不见得会说。
再次回到祠堂的时候,天空已经破晓,天边泛着鱼肚白,偶有几声鸡叫声响起。
我敲了敲祠堂的门,告诉里面的人,已经没事了。
沈胖子第一个从祠堂里面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抱住,说道:“陈一水,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阴魂。”
“少在这边拍马屁了。”我白了他一眼。
“小师父,你真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啊!你的救命之恩我们王家一定会谨记于心的!”王宝林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甚是激动的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躲在王德顺老娘怀里的王二丫,然后将王宝林叫到了边上,单独嘱咐了一些事情。
“王二爷,这次我帮了你们,实在是有违良心。所以往后你们一定要多行善事,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德了。”
王宝林听后连连点头:“那是自然的!”
“还有--”我停了一下,转身回头,看了一眼二丫,继续道:“王二爷,我还有个请求。”
“小师父,你说。”王宝林一脸尊敬的样子。
“我想跟二丫这孩子单独说几句话,您能帮我去说说么?”
“这……”王宝林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想了想,半天说道:“成,我明天就去做做思想工作,二丫这孩子特别怕生,得慢慢的哄着。”
我点了点头,“不急,您跟她好好说说,我就问她一点事儿。”
交代好一切之后,我便跟卫贞和沈胖子离开了祠堂,准备回房小眯一会儿。
躺在床上,刚一闭上眼,之前那个阴魂扭曲的脸就在我的脑海里面重现了,它狰狞着一张脸,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问我为什么不放过它?
我惊得浑身一个冷颤,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对面床上的卫贞正睁着眼睛瞧着我。
“怎么,做噩梦了?”她问。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胡思乱想。”
她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似乎准备睡觉。
我却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盯着床顶上的纱布,怔怔发呆。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