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特殊的日子,也就是在那一天,他遇上了今生最重要的人……
他杀了蛇精,自己也受了伤,拄着宝剑一路下山,忽然看见山脚下有一座茅草屋。在看见它的一瞬,凝在胸中的气散了,他手持一柄冷剑,一身是血地倒在茅草屋前。
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素衣淡雅的女子。她呆了半晌,手忙脚乱将他拖进屋,上药止血,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伤口自行愈合。
她惊骇过甚,一时以为他是妖怪,却又对他更加悉心照料,不眠不休的守了他两日。当时以为她是善心所致,后来才清楚,那时的她只不过想亲眼见识一下,妖怪是什么样的。
四五日之后,濒死的一身重伤竟已恢复如初,他醒来沉默地看她许久,开口是一口极沉稳的好声音。
“你救了我,我要如何报答?”
她皱眉,“我不过日行一善,施舍了两服草药,算不得什么大恩。”
他执意要报,活了这几千年从来都是别人欠他的,还从未欠过别人的。
她思索良久,“那你不如以身相许。”
他愣了愣,终于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他们两人就拜了天地,过起了夫妻生活。后来的某一日,他曾问她为什么要让他以身相许,她答道:“我跟父皇说自己被妖精摞走了,当然要找个妖精嫁了,不然就是欺君了。”
他狠抽了几下嘴角,那时才知道原来她把自己当成妖精了。至于她一个人为什么肯嫁给妖精,他没有问,怕会得到更奇怪的答案,让他受不了。
他会娶她,只是一时的无聊,忽然想知道成亲是什么感觉,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爱上她,还爱的那么深。
她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女人,明明是一国公主,却住在深山野林独自一人生活,住着简陋的茅草屋,穿着粗布衣衫。这倒也罢了,她居然什么都不会,不会做饭,不会打扫,这样居然也能在山里住了一个月,没被饿死也真是命大。
若没遇上他,她每天会到山里捡野果,偶尔打了猎物回来,直接放到火里烧,烧的黑炭炭居然也能一块块撕碎了送进嘴里。
他受伤时,她就曾把一块黑乎乎的肉送进他嘴里,当时没有意识,嚼也没嚼就吞了,然后直到某一天,她才告诉他,那是她从山里捡的蛇肉。
他登时抱着肚子吐了几天,似乎要把几天之内所有吃进的东西都吐干净,那是他打死的那条蛇精的肉,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叫他给吃了。
她当时看着他,幽幽道:”你吐也不管用了,那是五天前吃进去的,现在多半是已经拉出来了。”
他的脸立刻变得绿油油的,很怀疑自己娶到的是一个怪物,一个怪物娶另一个怪物,这算是天作之合吗?
在她眼中,他是一个腹黑多变外加阴损的男人。而在他眼中,她是一个神经大条,不知所云,外加感性随性,甚至略带点神经病的女子。
一日深夜,两人携手在山中看风景,她忽然发嗲道:“夫君,奴家觉得有些冷。”
“为夫给你拿件披风。”
“不,不用,呃……奴家只是想起在家时,每次奴家说冷,娘亲都会抱紧奴家。”
他故意,“想岳母大人了?”
“……不是。”
“怀念在家之时?”
就在他以为她会娇羞埋怨的埋怨之时,她却摇头道:“我只是在试试,如果我说的隐晦,以你笨拙的脑袋会不会听得懂?”随后叹息不已,“果然是太笨了。”
他:“……”
他自然听懂了,她想叫他抱她,但用这种方法说出来,还真叫人接受不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实话,她长得很高的,这会儿却故作小鸟依人状,让他一时产生错觉,自己真的娶的是一个娇小女子。
再一日,她忽然问他,“夫君,什么是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