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步出殿门,便听得身后传来的一阵“嗡嗡”声,萧月邪气一勾薄唇,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幸亏他跑得快!
心下庆幸,脚下的步子更是走得迅速,转眼就往天牢的方向飞去!
谁叫羽的话这么惹人遐想!啧啧,歧义之大,怪不得他啊!
想来,那贱人在天牢里待的也该有点“寂寞”了吧!是时候去会会她了······
春风料峭,暖阳可喜!
这边萧月走得潇洒,那端,南宫羽的脸色却是气得紫青紫青的!
呵,不错啊,这萧月的皮是越来越痒了,感情一天不给他松松,就把便宜占到他头顶上去了!
还娘子大人勒,娘他个大头鬼!
愤愤的一把拔下插在殿门上的承影剑,看着快要把头缩到地里去的德公公,南宫羽深呼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尽量去无视萧月的脑残。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也不管是冷是热,脖子一仰,尽数吞下,一口浊气吐出,立时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铁血模样:“你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待会儿记得找人来把门修修!”
平淡无波的丢下一句话,南宫羽刹那又如无事人一般,坐在了赫连墨邪的龙床边!
然,心下却仍是有些气不过,这个痞子,害他在人前出糗,还是个奴才面前,真真是气煞他也!
哼,迟早他得把这场子给找回来!
“是,那奴才就先退下了,南宫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唤奴才一声,奴才就在殿门外候着!”德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知道这种时候最应该做什么,有台阶给他下,他顺着下便是。
强自按捺住将要破口而出的闷笑,努力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脸颊,德公公调整好心态,恭敬的应声后,便提着一瘸一拐的老腿,佝偻着身姿,颤巍的出了内殿。
可怜他们这些当奴才的,真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触到主子们的雷区!这脑袋还真是时时刻刻拴在了裤腰上!
揉揉至今还有些梦疼的胸口,德公公再次叹息,皇上的武功果然不同凡响啊,他离的这么远了都还能被波及到!若不是那天随便抓了个小太监挡在他的身前,现下怕是已经去陪先皇了!想他这身老骨头再这么被折腾几次······不,应该说再有下一次,就是想不报销都难啊······
看着德公公那苍老而颓废的身影,南宫羽暗自在心里摇了摇头,他其实挺同情这老奴才的,遇到墨这样的皇帝,他确实是有操不完的心!每时每刻都得担心自己的小命!
“唉,墨,你怎么还不醒呢?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你要再贪睡下去,你家娘子真的要和别人跑了!”细心的为赫连墨邪压了压被脚,南宫羽显得有些丧气。
国之初定,可是有一大堆的大小事物等着他去裁决啊!他晕迷了多久,早朝就罢免了多久,可该呈上的奏折却从未少过!
想那御书房的奏折,怕是已经有山那么高了,即便有他和月帮忙,有些决定却不是他们能做的!而他呢?却犹自沉寂在自己圈禁的高墙内,如何也不肯出来,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愁眉苦脸,眉头深锁,南宫羽瞥瞥仍然没有任何反映的赫连墨邪,想要抱怨的话,终是被吞在了肚子里!
他还是说些别的吧,毕竟,他也是被伤得深了!
“墨,你说月会怎么折磨你那不要脸的师妹?是毁容呢,还是赏几十个乞丐给她?又或者把她做成人棍泡在辣椒水里?嗯,我想凭月的手段,指不定样样都给她来点!或者更狠的都有,要不,可就对不起卫秋他们私下里给他起的外号了!”大手摩挲着下巴,南宫羽难得的沉浸在自我遐想的世界里。
似乎此刻他已经看得了蓝冰蝶被萧月折磨的下场!
轻纱曼舞,躺在床上的人眼睫微微动了动,鼻翼噏张,呼吸似有加重的趋势!
彼时,南宫羽因为各种猜测揣摩的想法在脑海里翻飞,并无注意到这一细节!
而殿外,却恰巧传来了喧闹声:“郡主,请您别为难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南宫将军正在为皇上疏通经脉,怕是不好被打扰!”
剑眉一蹙,南宫羽抬脚便向殿外走去!这声音他可认得,是德公公的,声音离得这么近,且极是为难的样子,莫不是这巾帼郡主想要硬闯!
“何人在殿外喧哗?若是打扰到皇上休息,是想要赌上九族的性命?”声音冷酷而铁血,南宫羽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跨出了内殿。
只见一身墨绿色宫装的刘心婷正端着一盅貌似是补品的东西,正与德公公纠缠着,脚步已是跨进了寝殿的殿门!
这厢,耳侧听得南宫羽的训斥,刘心婷水汪汪的大眼内有一瞬间划过不满,转眼却已沉淀!
大方一笑,刘心婷举止很是得体:“将军严重了!昨日婷儿回去后,一时没有忍住,便把皇上的情况如实告知给了太后!太后听后,心里甚是担忧!今日太后身体爽利了些,便又差遣婷儿过来瞧瞧。将军有所不知,婷儿手上的这盅汤,可不是凡品,这可是太后特地吩咐婷儿做的,乃千年雪参熬制而成,可是先皇曾经赐给太后的!皇上多日不进食,身体怕是会熬不住!将军忍心见皇上日渐削瘦下去吗?”
她可是从不打没把握的战!当然,除了遇见了那女子之外!心里不甘,刘心婷却不得不承认,她从未有赢过那女子一次!
今日可是大好的机会,她又岂会放过!
这汤药本也无需她亲自拿来,只是,一大早她便打听到了萧月今日不在这殿宇内!只要萧月不在,这南宫羽便很好对付!
如此,她也可以借花献佛,只要无伤大雅,他们就是知道了也拿她没办法!
南宫羽墨眸一深,荡起点点愠怒!
这巾帼郡主可是好样的,这帽子可是扣得大啊!他今天若是不答应可就要担起谋害皇上的罪名了!
可就这般轻易的遂了她的心意,放她进去服侍墨,他还真是不想!
“将军还不让开吗?”秀眉一皱,刘心婷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挡在内殿门扉处如门神一般的南宫羽,刘心婷恨不得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