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位是赵乡长,乡长来看咱们来了。”张春巧露出一丝歉意,连忙走到罗玉芳身前解释道。
听到张春巧的话,罗玉芳脸色大变,露出一丝畏惧,嘴唇动了动,却不敢再说什么,转头又走进了厨房。
赵轻雪看了看张春巧家的情况,又分别向婆媳俩谈了一会。
凌默默默的看着赵轻雪谈话,在工作的时候,赵轻雪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充满了亲和干练的气质。
“没想到张春巧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没有一个男人,她们家的日子真是辛苦啊。说到底,这都是咱们锦屏乡经济太落后而造成的悲剧。”离开了张春巧家,赵轻雪轻声的感叹道。
凌默点点头,王大顺死了,王家就剩下了婆媳两个女人,罗玉芳又上了年纪,家里的农活几乎都压在了张春巧一人身上,日子的确非常艰苦。
“我看张春巧对你的态度很热情啊,而罗大婶看你就像防贼一样,快说,你是不是……”突然,赵轻雪语气一转,神色跟刚才干练的样子就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
“打住,打住。”凌默没好气的道,“赵大乡长,在人民背后造谣八卦可不是领导干部应该做的事。再说,我可是纯洁的人。”
赵轻雪笑道:“张春巧长的那么漂亮,肤白貌美,身材又好,可是一个极品小寡妇啊,你真的不动心?你们两家挨的这么近,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凌默摸了摸下巴,突然露出思索的神色道:“哎,听你这么一说,也对啊。春巧不但人长得漂亮,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又温柔又孝顺,谁娶了她那是谁的福气啊。”
“哼,还说你没打主意,臭流氓。”赵轻雪脸色突变,骂了一声,加快脚步朝前方走了去。
两人一路拜访了所有的人家,凌默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村子里逛过。
村民们的家都非常的贫穷,像他家和张春巧家这样住着瓦房的,已经算是好的了。有的村民至今还住着茅草房,屋子里甚至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整个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困难,如桂花嫂家只剩下了孤儿寡母,张青龙有着卧病在床,时时需要照顾的母亲,还有的儿女外出,只剩下了孤寡老头等等。
一张张风霜困苦的脸庞,一幢幢陈旧破烂的房子,无声的诉说着这个贫穷的山村。
面对乡长的到来,村民们显得十分震惊,但言语都多是唯唯诺诺,更多的是充满了麻木,仿佛早已经认命了。
“这是谁的家?”
来到村尾,一间孤零零修了一半的平房矗立在两人眼前。
眼前的房子虽然是砖石砌起来的平房,但是才刚刚盖上屋顶,周围支撑的木头都还没有取掉,四周乱糟糟的砖头也随意的摆放着。门口,连个大门都没有安装。
“这是马长安的家。他家原来的房子在过年的时候倒塌了,老婆也因此受了伤。因为没什么钱,所以这房子是他自己一砖一砖修起来的。修了大半年才这个样子,现在因为钱用光了,所以房子就暂时这个样子了,他又出去挣钱了。”
马长安家的事凌默听父母说起过,这又是一个悲伤而又无奈的故事。
赵轻雪走进这间还不算是一个完整房间的房子,看望了拄着拐棍,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的马长安的老婆。
出了房子,赵轻雪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沉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