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尚无尚书的适宜人选,礼部侍郎暂代其职。
凌氏一族受到这样重重的打击,终于消停了不少,听闻凌贵妃在宫中也收敛了许多。
绶阳宫中,凌贵妃看着镜中的自己,冲着正在替她贴花钿的宫女怒骂:“贴偏了你没看见吗?滚滚滚!”她泄愤地拿起东西就朝那宫女砸。
殿内所有宫女都噤若寒蝉,生怕引她发怒。
“母妃。”萧奕墨从外头快步进来,一看满殿狼藉便明白凌贵妃心情败坏。
“墨儿,你父皇已经好几日不来绶阳宫了,他只顾着去看那个成天病怏怏的九皇子!”凌贵妃朝儿子哭诉。
萧奕墨一挥手,宫女们全都退了下去。
“到底你母妃我再也不是二八年华,如今凌氏又遭了这样的事……”
萧奕墨端详着母亲,她虽然年过四旬,但保养极佳,看上去肌肤白嫩,柳眉朱唇,艳光四射,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便笑道:“母妃不必生气,九弟年幼,又总是病着,父皇去多看几眼算什么?你艳冠六宫,难道还比不上那个傅婕妤?”
“能不气吗?你说你姨丈……”
“儿臣正是来与您说这件事的。”萧奕墨的笑容沉下去。“起初咱们都怀疑是皇后下的黑手,但后来经查证,却发现那夜萧奕瑾出现在暴室周围……”
凌贵妃惊疑不定地听他说着。
萧奕墨的推断也有道理,虽然皇后很有可能嫁祸给他们,但兰贵妃的嫌疑一样不小。当时所有证据指向兰贵妃,对她十分不利,她想要翻盘,当然得另找一个替死鬼,柳尚书不幸成了她选中的对象。
而且这嫁祸之招十分巧妙,毒害的是太子,罪证却放在兰贵妃宫内,看起来一切都对凌贵妃有利,在皇帝眼里,这简直成了凌贵妃的一箭双雕之计!
跟着皇帝的轻信,令柳尚书在三司会审时直接处于劣势,此事当然不容凌家再去插一手。皇后的势力加上兰贵妃的推波助澜,将一头雾水的柳尚书定罪,直接削了凌家的左膀右臂。
“兰韵妍,本宫与你誓不两立!”凌贵妃咬牙切齿。
当然,凌贵妃怒意宣天的时候,并不知道皇后此刻正在微笑,那个萧奕瑾出现在暴室的消息是她散发出去的,她当然没有想到萧奕瑾当时确实出现过,这一下歪打正着,并不冤枉他。
“北儿,你这么大了,也该长点心了,若不是柳尚书这事分薄了你父皇的注意力,你诓骗陌王妃去画舫的事就该闹大了!”
萧奕北一边唯唯诺诺,一边目光到处溜,他根本不耐烦站在这里挨训。从幼年便被立为太子,他这十几年太子之位坐下来,总觉得已经稳如泰山,根本不像母后说的岌岌可危。
“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成器了!”皇后看他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你母后我处处为你筹谋,你以为你这太子之位能如此稳当?”
她费尽心力嫁祸兰贵妃不成,如今设计挑起兰贵妃与凌贵妃之争,一样能达到目的,唯一担心的只是儿子太不成器,保不住这太子之位。
“好啦母后……”
“上次你提过的那个青楼女子之事,要暂缓一缓了,万一让你父皇查到了她的出身来历,即使她怀着皇裔,也难登大统,谁会容许一个青楼女子的后裔入皇家宗室?”
“母后不是说,有了皇孙,会让父皇对我观感稍改吗?”
“那得看他生母是谁!”皇后沉下了脸。“还有,兰浔公主你不肯娶,咱们就得设法与南月打好关系,最好与南月联姻,能娶到他们的怀殊公主也是一样。”
“知道了。”萧奕北其实心里在腹诽,去了一个刁蛮的兰浔公主,迎来一个不知面目品性的怀殊公主,那不是换汤不换药吗?他还在惦念着琉心呢。对了,上次那个陌王妃其实也很不错啊,可惜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