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成远深深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细碎的哭腔,神色似乎有些动容。“浅浅,你为何这样想?”
“大哥。”香浅转过身,蓄满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你从前便是最疼我的,如今也和我不亲厚了。”
“只因为我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对么?”
香成远拧起眉,淡淡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还想嫁给六皇子,那我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香浅浑身一震,双目通红看着他。“大哥,你觉得以我的身份,除了嫁给皇子,还能嫁给谁呢?”
香成远眸色沉沉,“父亲用军功拼出了如今的荣耀,便是为了让我们能过率性的日子。”
“府里不需要用你的婚事再去做些什么,你只需要嫁给你喜欢的人,随性而为。”
“喜欢的人……”香浅喃喃道:“我喜欢的人,就不能是皇子么?”
“不能。”香成远冷冷打断她的话,沉声道:“你喜欢谁都好,大哥和父亲有本事护住你,但你若嫁给皇子,那我们一家人的命,都随时被你握在手上了。”
香浅呆呆看着他,许久,哑声道:“是我着相了。”
“大哥,听说三弟去沧州游历了,让我也去沧州吧。”
她抹了抹眼泪,面色苍白。“我想离开这里,好好静一静。”
“等我回来,一切都任凭大哥和父亲做主。”
香成远心沉沉往下坠,他不相信,香浅去了一趟长公主府,就能成长多少。
姨母自小最疼的便是她,听说她要嫁给六皇子,估计也是欢天喜地的为她求圣旨去了。
怎么可能她去了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除非……
“这得请示父亲。”香成远看着她,心里只希望她是真的要悔过了,而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阴毒的法子。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她是什么性子,香成远以前还觉得十分了解。
这最近这几个月来,她做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
他像是透过这重重浓雾,第一回看到她的真面。
“你为何突然想去沧州?”
香浅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沧州地大物博,囊括四海。”
“若是我嫁了人,以后便没有出去见识的机会了,刚好三弟也在沧州,我去了,能互相有个照应。”
香成远点了点头,“你先起来,回你院子去休息,待我问过父亲,再行定夺。”
这个理由太合理了,合理到甚至令人怀疑。
香浅垂下头,“大哥先回去吧,我还想再为府里祈祈福,这一去沧州,不知又要何时才回来了。”
这几日在姨母府上,她和六皇子互通了书信,联系得比较多。
据说那位太子殿下现时也正在沧州。
不过他不回来,不知就是为什么了。
沧州有一个巨大的谜团,香浅心中有一个浓浓的预感,沧州之行,是不得不去。
那里绝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甚至深深威胁到了她的存在。
香浓浓二人在西市下车步行,这个时间尚早,西市没有多少人。
“浓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傅景正突然问道。
香浓浓一怔,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了一大堆。
原主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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