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讨论中时唯有狼阿野一直没有说话,他仿若背景墙般透明,只在呼吸,却连动都不动,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尤鸽,沉默不语。
他无法插嘴,也无法再吸引尤鸽的关注。
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差距。
过了一段时间,尤鸽一清醒就谈起正事儿,伤势还未痊愈的他,说着说着眼皮就直往下坠。
副将见状拍了拍脑袋:“咱这是干嘛呢!影响大人休息了,咱们赶紧出去。那属下就先撤下了啊。”
萧渔不为所动,其余人都往门口走去,包括狼阿野。
忽然尤鸽出声:“你留下。”
狼阿野不觉得是叫自己,第一个就要出门。
“狼阿野。”
“!!”
狼阿野脚步猛顿,回头看到尤鸽在直视自己后这才确定,是在叫自己呢。
其余人看了看两人,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很快就出门了。
萧渔视线轻轻一瞥,语气不明:“叫他留下干什么,来看我给你拆绷带上药吗?”
谁知尤鸽又看向他,道:“你也先出去吧。”
萧渔:“?”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脸都气变了形,好似在说:你确定要为了他,驱赶我吗?你以前都不会叫我离开的吧?尤鸽,你看清楚,我是谁啊!
但看着尤鸽没有开玩笑的神情后,萧渔使劲的磨了磨牙,低头在尤鸽耳边说着:“跟他不要有什么出格举动。”
尤鸽:“只是谈事,你想多了。”
接着萧渔就带着要杀人的目光与狼阿野挑衅的视线交错而去。
病房内静谧无声,浓烈的药味久散不去,纯白无暇的环境与床上的人仿若浑然一体,唯有那清澈的眼眸映出了狼阿野的身影。
他这才终于肯定,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
“叫我干什么?”狼阿野抬颌。
尤鸽:“你不是想见我吗。”
瞬间狼阿野被噎的哑口无言,他耳尖陡然骤红,身体给的反应远比大脑要快,自己的窘迫暴露在了对方面前,只得轻咳着找谱,“咳,只是来看你死没死而已。”
话音刚出,他恨不得打死自己,什么话!这怕是怼人怼习惯了,可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尤鸽对自己不满啊!
狼阿野悄悄的抬眼去看对方反应。
好在尤鸽没发现他那变了样的扭捏心思,视线落在了他的双手之上,然后伸出了自己的一只大馒头手,陷入沉思。
“哈。”狼阿野笑出了声,大步走向床边,附身询问:“病人,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不应该包成这样。”
“这多好,起码下地的功夫给你省了。”
尤鸽艰难的要起身,下一秒就被狼阿野给按了回去,他不悦道:“啧,你就算起来,摔在了地上也只能是匍匐前进。”
“……”尤鸽放弃了挣扎。
他再次伸出了馒头手摆在狼阿野眼前,让他困惑不解:“干什么,拿大馒头拳揍我?”
“我看看你的手。”
狼阿野皱了皱眉,把自己的手慢慢的搭在了馒头上。
尤鸽托着伤痕累累的手凑到眼前,仔细的查看着,就在狼阿野忍不住要抽回来时,尤鸽道:“为什么不好好包扎?”
“都说了,我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