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早已将待首饰给莺桃的丫鬟遣去了别处,所谓的白玉杨花簪何瑾压根就没丢,而是搁在许妈妈身上在,不论莺桃手里还有没有剩下的赃物,这白玉簪子一定就是她偷的。
闻到风声,安氏忙赶了来,在院前她正遇到杏眸圆瞪,嘴里喋喋不休地咒骂如泼妇一般的徐氏。
方才在许妈妈那吃了瘪,徐氏便怒气腾腾的上何瑾这闹了来。
安氏徐氏谈吐俗气,打扮得一副狐媚样,心中蹙眉,脸上却是露出关切之意,迈着碎步朝徐氏迎去。
“作践的老东西,找死的狗奴才!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就敢往我头上撒土!别以为背后有个野崽子撑腰,我就奈何不了她个贱胚子了!”
徐氏骂着,步子极快,倚翠跟在她身后忙着用手牵住她垂地的锦缎丝绸绣锦花的大红裙摆。
融化的雪水淤积在坑坑洼洼的泥土里,变得浑浊。
徐氏只顾着去给何瑾好瞧,压根不瞧路,走的全是不满泥潭的小道,可是苦了跟着服侍她的倚翠。
徐氏步伐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啃泥,幸好叫倚翠扶住,但她本来为显飘逸好看而特意加长了裙摆却拖在泥水里湿了一大块。
徐氏回首就给了倚翠一巴掌,倚翠脸上还未消去的疤痕下又多添了一道血痕,“没用的东西!你想摔死我呀!”徐氏正扬手欲再给这无用东西一巴掌,却是叫安氏打断了。
“妹妹,怎生得这大火气?这番步子匆匆可是要去哪儿?”安氏明知故问,徐氏知晓她暗中耍手段的能耐,只是敷衍回了几句,就同她一道进了何瑾院子。
何晏黎那也知道了何瑾院里的事儿,若是以往他定要亲自审理以表对何瑾这嫡女的重视,但眼下他却懒得搭理这烦心事,让安氏去瞧瞧也就罢了,他自个儿在书房里喜滋滋读着丞相府遣小厮送来的信函。
纪广居在信中有意邀约何府几个小姐去相国府做客,且特意指明了何婉,夸赞她温娴大方,言语中颇有暗示之意。
何晏黎得信大喜过望,立即提笔落墨,洋洋洒洒了写了几页回信,而后决定亲自登门给纪广居送去,此时他刚乘上去相国府的轿子。
却说安氏同徐氏一进何瑾的院子,就瞧见一众奴仆低头垂首的站在院子里,大气不敢出一个,何瑾身旁的贴身丫鬟,站在石阶上训斥着,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刺耳扎心。
妙珠瞧见徐氏她们进来也未停下,待两人走到近处,才扬起笑朝她们迎去行礼。
徐氏冷哼一声,怪腔怪调说起了酸溜人的话,“哎哟喂,瞧瞧这排场,何府嫡小姐的本事可真不小呀!今儿个丢了个小簪子就要挖地三尺,满何府的找,连我那小院子都不放过,平白无故的竟还将我的贴身丫鬟擒了来,明日里再丢些什么,可不就要闹翻了天啦!”
徐氏还欲再说什么却给人打断。
何瑾裙摆微扬,发丝垂肩,她笑视来人,神色不怒而威,“闹不闹得翻天,何瑾不知道,但若这白玉杨花簪若寻不到了,整个何府都要大难临头。”女声中含着笑意却叫人顿生寒意。
何瑾扶住竹汀的手,慢步走下台阶,瞧着徐氏,她冷冷一笑,“三姨娘,这祸害全府的罪名您可担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先帝爷生母出生陆氏,乃陆氏太爷长姐,这白玉杨花簪便是老祖宗入宫前“借”与陆氏一族的,借来的东西理当归还,但老祖宗要陆氏还的却不是这白玉簪而是陆氏一族世代效忠皇室的承若与忠心。
老祖宗这番消了太祖爷对陆氏外戚干政的疑心,护住了陆氏,也就此断了她与陆氏的关系,表明自己就此为天家人,与陆氏再无牵扯。
白玉簪在陆氏一族中代代相传,上一代这簪子的主子是陆氏,如今则到了何瑾这里,往后若是慕容氏生出了陆氏嫡女,何瑾便要将这簪子还回国公府。
虽然这簪子的寓意在皇室瞧来越来越轻,但若是这簪子丢了,陆氏便是犯了大逆之罪。
前世就是纪广居用此簪做文章,国公府才落个被满门抄斩的下场。
何瑾借此簪生事不过是在前世贼人身上学来的招数罢了,今儿个何瑾就是耍耍这前世被纪广居拿去了使了的牛刀,瞧它究竟有多锋利。
无需何瑾再多言,妙珠就将那簪子的贵重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徐氏气短,立马又道:“簪子虽贵重,那大小姐又怎知那簪子是我院子里的丫鬟拿的,又凭甚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哼,我瞧是有人想借这此由头惹是生非,报自个儿的私仇!”
安氏一副家和万事兴的嘴脸劝了徐氏几句,暗自悄悄瞧着何瑾,见何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便打消了帮衬徐氏的心思,决定作壁上观,见机行事。
徐氏瞧何瑾但笑不语,以她心虚,便揪着无凭无据便抓人的事不放,直指何瑾目无尊长,耍尽手段,硬逼着何瑾向她低头赔罪。
徐氏正骂得舒爽,许妈妈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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