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云淡风轻道:“央姑娘莫要这样了,宫容并非良人,不值得的。”
她只知道落泪,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冰冷的手指擦去她的泪水。
宛如叹息:“女人?我宫容哪消受的起……罢了,我还是去陪小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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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
初紫过来伺候央姬洗漱的时候,只见躺在榻上的央姬双目红肿,右脸颊是紫红的掌印。
初紫端来热水,拎了把帕子,递给她,担忧的问道:“央姐,出什么事了?后来千岁怎地又去了君公子那?丝竹声就没断过,吵的大家都睡不好。”
央姬哽咽的回道:“初紫,小千岁自身不行,偏好淫、虐,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报仇了……羽哥哥……央儿想你……”
初紫一边伺候央姬穿衣,一边好言宽慰着:“央姐且忍忍,回头待联络了裴将,再行下一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老爷在天之灵会护佑央姐的!”
央姬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任初紫为她穿好衣裳。
初紫无奈道:“央姐,不管小千岁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下央姐可要牢牢的抓住小千岁的心,莫让四姬抢了先!若日后连小千岁的身都近不了了,还谈何报仇?”
央姬这才回了点神智,喃喃自语:“是啊,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小千岁,杀了他……”
说罢,又哀哀泣泣的哭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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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央姬躲在房里顾影自怜,偏偏不得安生。
房外,是四姬的谈话声。
只听昭姬嚣张的娇笑道:“哎呦,这才获宠,便日上三竿都不起了,是不是昨晚千岁一展雄风让央妹妹累的起不得床啊?”
与昭姬交好的丽姬附和道:“许是咱央妹妹的身子太金贵了,这千岁不过是待了上半宿,昨晚君公子那边可是通宵达旦歌舞升平……”
柳姬细小的声音为央姬打抱不平:“你们莫再胡言乱语了,待见了央妹妹不就知道了……”
初紫赶紧走了出来,言道:“央姐才起,烦请四姬先去坐着品会茶,这堵在门口算什么事嘛!”
昭姬恨声道:“哎呦,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莫以为昨晚千岁宠幸了央妹妹,你们便爬上枝头了!”
初紫毫不退缩:“千岁昨晚可是为央姐打了君公子,而你们四位,连千岁的面都见不得呢!我不敢说央姐能飞上枝头,但是你们四位可是想都甭想!”
房里传来央姬的厉喝:“初紫,回来帮我梳头!”
昭姬丹凤一挑,“央妹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过一夜便有了千金小姐的派头!”
初紫心不甘情不愿的引四姬到了正屋,泡了茶。四姬依次坐好,初紫才回房帮央姬梳头。
央姬端坐在金丝檀木梳妆台边,螺钿铜镜里的女子肿着双目和脸颊,蓬头垢面,其状惨淡。
央姬斥道:“逞这些口舌之快作甚!我这一出去,谁人不知?”
初紫垂首不安:“央姐,我就是看不惯昭姬和丽姬那副模样!她们凭什么?”
央姬的手重重的拍下,檀木台上一震,威仪毕现:“初紫!你再管不住这张嘴,就别做我的丫头了!”
初紫慌张的跪下,“央姐莫要生气,日后初紫都听你的,绝不擅作主张了!”
央姬叹了口气:“初紫,你我情同姐妹,四姬为了争宠,我们是为报仇而来。若是被她们抓住了纰漏,你我都甭想独善其身!”
初紫嗫嚅道:“初紫晓得了。”
“罢了,帮我梳头吧,面上多傅些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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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紫为央姬梳了坠马髻,宛如蔷薇低垂伏地,插着累丝花栖蝶步摇金簪,傅粉涂脂,整个人便明艳起来。面颊和眼皮的浮肿也只能遮住五分。整个人一脸倦色。
央姬身着红桦色袒胸银纹蝉纱丝衣和逶迤素雪霞光裙,娉婷的走到正屋,目不斜视的走到主座坐定,勾起红唇,笑的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