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姬抚着钝痛的胸口,眸子里月水涟漪是坚定不移的火光。
连最识时务的丽姬都要搀和一脚来争宠,小千岁究竟有什么值得她们这般图谋?
就当她是妒妇好了,她绝对、绝对不容她们任何一个!
——
半晌。
就在丽姬唱到尾音的时候,第五间院子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央姬身着他们初遇时穿着的骑服。洗朱色对襟半壁衫,内着薄透浅绛云丝宽袖衫,酥胸半露,束起婀娜细腰。下身只着了洗朱色合裆长裤,脚踝处裤脚绑起。莹莹如玉的三寸金莲不着寸缕。一头青丝随意的用洗朱色锦带绑着。
只见央姬亭亭玉立的站在八宝琉璃灯下,右手端着墨绛红蹙金丝的鞠球。
央姬抱球对三丈之外的宫容福了下身。被冷风欺的红扑扑的脸上浅笑盈盈,甚是活泼可爱。
素指挑起,鞠球腾空,稳稳的落在皎玉天成的媚足上。
央姬做了十二年的大家闺秀,后又做了三年的姬女。鞠球是她一个人在闺阁里自娱自乐的玩物。
只见红溜溜的鞠球在她的脚尖、脚背、左脚、右脚来回辗转,加上多年习舞的柔软身子,整个动作是赏心悦目的漂亮。
谁料。
跳的正欢,央姬脚一扭、身子一倾,就要摔倒。
细软的小蛮腰已经稳稳的落在宫容的掌心。
近在咫尺。宫容身上冰冷的气息伴随冷入骨髓的手指,沿着她的腰部一直渗进她的心头。分明是这么冷,仿若岁寒时节的纷飞大雪,却又如喜庆的爆仗,噼噼啪啪的绽放又熄灭、熄灭又绽放,没完没了。
央姬浑身都溢着薄汗,浅笑的望向他这张胚白釉清的美面。
脸上不施粉黛,右脸颊的紫红尤其突兀,眼皮肿肿,眸子里是怯怯的希冀,比起可怜楚楚的小狗有过之而无不及。
气喘不匀,酥胸起伏,香汗经风一吹冷的彻骨,而腹中分明是灼热的火焰。
宫容道:“央姑娘伤还未愈,便这般作践自个,日后这天足若是毁了,看你还拿什么跳舞?”
语气平淡,宛如结冰的湖面,听在央姬耳中却又仿佛有嗔怪之意。
央姬的心仿若一只小狗被人怜惜的挠了一下,酥软的那个叫飘飘然。
央姬笑道:“这世间不乏比央儿跳的好了,像四位姐姐,昭姐姐、瑶姐姐、柳姐姐、丽姐姐……”
央姬一边慢吞吞的念着一边察言观色,见宫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更是心花怒放。
“天生媚足,媚骨天成,说不准这便是央姑娘一生的富贵荣华,央姑娘在闾阁十五载,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宫容面无表情的陈述这个事实。她的腰肢还稳稳的被托在他的掌上。
央姬撅起了嘴,“那千岁喜欢吗?”
随即她又道:“既然千岁不喜,央儿觉得这天足,废了便废了,有甚可惜的!”
她执拗的仿若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双瞳亮灿灿的,簇簇的燃烧着火焰,仿若恨不得把他从表皮到骨头都给熔化,熔到自己的心肝里去。
他浑身一僵,猝不及防的往后撤了三步,手掌拿开,任她摔到了地上。
她矫情的哎呦了一声,疼的满眼是泪。
藕臂娇气是伸到他的面前,近乎哀求:“央儿疼……起不来……”
他不予理睬,挥袖生风的向院里走去。寒风里是他的声音:“央姑娘要是不嫌冷,就坐那里好了。”
她见他走进了自己的院子,赶紧忙不迭的爬了起身,一颠一簸的跟了过来。
他放慢了脚步,面上分明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