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宴会的途中,秦世轩告诉她,举办宴会的是当地一个很有名望的珠宝商人,对方是位华侨,性情温和,乐善好施,七十年代从中国来印尼发展,做过很多生意,最后在珠宝行业上发了迹。
某一年前来香港,和父亲秦建扬一见如故,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系,他这次出席宴会,一方面是为了工作,另一方面是拜访这位许久不曾谋面的世伯。
聚会的地点设置主人家,念笙同秦世轩到时,人已经来了不少,整个宴会的布置是围绕着游泳池而建,灯光,美酒,鲜花一应俱全。还有人在弹着白色钢琴,流水般的音符为这种上流人士的聚会增添不少尊感。
念笙一眼望去,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挽着秦世轩的臂膀,随同他一起去跟人打招呼。
“秦主席,久仰大名。”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笑容满面地跟秦世轩问好。
秦世轩露出一贯的宴会式笑容,“胡先生,幸会幸会。”
“这位是?”男人把目光对向念笙,眸子里透着惊艳。
秦世轩温润一笑,“这是我太太。”
“原来是秦太太!”中年男人对她伸出手,念笙适时握住,语气大方而得体,“您好,胡先生。”
类似的情景在之后又上演了好几次,念笙已经培养出一副公式化笑容。
穿过一道小径,念笙被秦世轩带到几个女眷身旁,朝着其中一位穿着贵气的夫人喊道,“钱伯母。”
韩淑惠一听声音,转过头,看见来人,面色惊喜,“是你,allen!”几年前,世交秦建扬的长子大婚,丈夫身体不适,她代表出席,对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很有印象。想不到还不到年纪轻轻就当上秦氏集团的主席,真是青年才俊,后生可畏。
韩淑惠用印度尼西亚语和身边的几位夫人暂时道别,带着秦世轩和念笙走到一张椅子处,“你胡伯伯还恐你此番行程忙碌,没有时间过来呢!”
“就算再忙,肯定也要来拜访钱伯伯和您。”秦世轩说的时候,脸上始终露出温润的笑容。
钱钟除了她之外,还娶了两名当地的印尼女人,一个长得漂亮,一个家世过人,几番去香港,带的都是其中一位夫人,所以迄今
为止,对于钱钟的大夫人,他只见过一面,那就是在他结婚当日。
韩淑惠连忙拉住去念笙的手,“这位是念笙吧,我那天还以为是化了妆的缘故,不曾想原来不化妆的你也一样漂亮。”
这种赞美谁听着都会心情愉快,念笙笑着回应,“钱伯母过奖了。”
三人聊了一会儿,秦世轩不经意问道,“钱伯父呢?”
韩淑惠笑了笑,“他呀,出去接一位贵客去了,等一下就回来,他要知道你来了,指不定有多高兴。”
因为是主人家,需要招待客人,因此韩淑惠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暂别。
秦世轩欣然理解,只说他们会到处走走,请她不用担心。
念笙见韩淑惠走过去,两名女人迎了上来,三人有说有笑去招待别的来客,“跟钱伯母在一起的那两位是钱伯伯的另外两位夫人。”
念笙睁大眼睛,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哪有正室和小妾相处融洽的道理?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瓜分,今后所有的爱恋都要一分为三,怎么可能甘心?
可是刚才携手相伴离去的三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好姐妹呢?
秦世轩仿佛看出了她的猜想,解释道,“印尼的风俗本就如此,男人一夫多妻早已司空见惯,真要让人敬佩的,其实是这位钱伯母的胸襟和气量,跟着钱伯伯从中国到这里做生意,吃了无数苦,把青春耗尽了才当上贵妇人,而其余两位,几乎是在钱伯伯发迹后才嫁过来,不用过什么苦日子,就可以享受跟钱伯母相同的地位和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