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涌卷,气势磅礴。
雷冲尖叫着金盔往下快击,身躯候然拔升。钟家信狂笑如啸,天龙神枪如影
随形紧跟而上,左手划出一道硕大的圆弧,在这圈无形的圆弧中,千百掌影穿掠
飘射,有如星月交辉,浮沉不定,展现出一副罕异的景色。这副罕异的景色,只
是突然一闪又寂,而凌空的魔面子雷冲却巳闷吭连连,身子在急剧的翻滚中,断
线风筝般沉重摔跌到山岩左侧的一片锯齿形石面上。
方才,钟家信一口气连串暴展天龙四倒枪法中的精华招式,同时,左掌也以
他飞星迸雷手合并攻敌,如此双管齐下,雷冲任是再三分刁钻狡猾,又如何抵挡
得住这无法抗拒的凶悍武功。
仰卧在那起伏不平,粗砺坚硬的石岩上头,雷冲口中暗紫色热血不停地往外
狂喷,他双眼圆瞪,眼珠子似欲突出双眶,面上痈痉赘结的疤痕也呈现出一种可
怕的乌青色彩,胸口在剧烈地起伏,四肢断续地痉挛,而他那个金盔形兵器,却
仍紧紧握在他有如藤箩般五指缠绕的手中。
钟家信的天龙神枪并没有伤着他,仅只逼退他往高处跃躲,真正使雷冲吃到
苦头的乃钟家信同时推出的飞星迸雷手,在刚才那一刹那问,便有十七掌重重击
中了雷冲的身体,而且,大多数伤到要害。
现在,钟家信缓缓地走近了雷冲。雷冲仰躺在那里,已经无法移动,无法挣
扎,甚至,连双眼也难以转侧了。
有生以来,钟家信曾看过很多尸体,以及很多垂死的人,如今,他知道雷冲
已然快要接近成为一具尸体,现在,他正是一个典型的频死者了。微微俯下面孔,
钟家信有些悲悯地注视着那奄奄一息的雷冲,口中“啧”了两声,他叹息道:
“何苦来呢,雷冲,虽说早晚你也逃不过这一关,但多话些日子总是好的哪,你
非要争一口不值得争的气。真叫我替你惋惜。”
“哇”地又吐出一口紫血,雷冲张了张嘴想嘶叫,但是,发出的声音却低弱
有如蚊蚋:“我,我好恨……”
喉头发出一阵“咕噜噜”的怪异声响,在这片声响中,雷冲口里的鲜血又狂
涌如泉,蓦地,他双眼怒翻,摧肝沥胆似地嘶叫着:“姓钟的,你等着,我要找
你索命。”
钟家信尚未及回答,雷冲已全身一挺,“咯”的一声之后立即断了气,他就
那么形状惨怖地仰卧在那里。
钟家信摇摇头,他不再迟疑,双臂腾空,一个跟头翻到山岩之下。下面,那
胖大的倪尚强仍然在和九翼手邵斌火并得难分难解,看情形,他们似乎还不晓得
山岩上厮杀已经结束了呢。此际,邵斌显然已稍占上风,烂银短枪闪炫如蛇电飞
舞,纵横点截,隼利无比,倪尚强的盘龙杖虽也奋力挥展,浩荡有威,但两者相
较,倪尚强却逐渐有些活动不开,受制于人了。
从一边走过来,钟家信扫了这一对舍生拼命一眼,转首对钟家仁说道:“三
哥,此地已不需要我们了,我们也该及早赶路了。”
拼斗中的两位仁兄,闻声之下俱不由大惊失色,心寒胆颤,不约而同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