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中途,他就以接电话为由,去把单买了。
他冷白修长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目光掠过来,打断:“你请客,我买单,没什么区别。你要再想道谢,又该请我吃饭了。”
“噢……”
我耸了耸肩,竟被他绕了进去。
我给他的是临江苑的地址,裴宴西既然答应了我会如期去拿证,就不会再住在这里了。
而且想必,在我搬走之后,他也没再回来过。
我长时间在江莱这里住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先回临江苑住比较好。
抵达临江苑时,我一下车,被车库风口灌进来的风冷得一哆嗦,忙拢起大衣和陆时晏挥手,“你快回去吧,拜拜!慢点开!”
他一直看着我,整个人都泛着柔和,“嗯,我知道,你快上去吧。”
“好的。”
我应下后便头也不回跑进了单元楼。
总算没那么冷了。
一打开家门,看见灯光大亮时,我愣了一下,进贼了?还是上次去江莱家借宿的时候就忘了关灯?
而下一瞬,我就皱起了眉头。
玄关处,有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是手工定制的鞋款,市面上没有。
裴宴西高大的身影就伫立在阳台处,指尖有一抹忽明忽灭的猩红。
“你怎么来了?”
似有些走神,等我走近了出声,他才脊背一僵,转身过来,徒手掐灭烟蒂,嗓音卷着初冬的寒意,“他送你回来的?”
“对。”
我大方承认,“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还是说,你想反悔,这套房不准备给我了?”
他舌尖抵了下牙齿,“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就请你出去。”
“这么着急和我划清界限,”
裴宴西眉心微蹙,双眸漆黑中泛着冷鸷,“你以为陆时晏就是什么好人?陆家的水,不会比裴家浅!”
“那也与你无关,裴宴西,我们谁都不要插手谁的生活了,行吗?”我在这件事上已经精疲力尽。
他并不接话,一身清冷地举步走到茶几旁,拿了个纸袋过来,不由分说地递给我。
没头没尾来了一句:“这个,还是由你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