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彻底闹大后就不同了。
皇上生性多疑,陈家乃太子生母的娘家,此事又是陈氏所为,他自然会怀疑到太子身上。
太子生性贪婪暴虐,手下贪官除之不尽。
贪官易杀,太子难除,若能借此机会,彻底坚定皇上废除太子,另立储君的心,李庆安母子的牺牲就不会白费。
沉默良久,孟行止才缓缓道:“本侯,必不负所托。”
话音落下,他双手抱拳,面色凝重地向李母的尸首行了一礼。
是他算漏了陈氏,李母的死,有他几分责任。
“带上此物,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孟行止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了李庆安。
见到此物的陆锦墨不禁跟孟行止相视一眼,陈氏还不知道她的筹划已经被发现了,正在侯府等好消息呢。
丝毫不知,他们在出城之前还回了一趟侯府,悄无声息地拿走了她的腰牌。
“送他回城。”
说罢,孟行止当即翻身上马,策马奔腾,消失在皑皑白雪间。
李庆安抬头看向孟行止消失的方向,再次双手抱拳,弯腰、行礼。
若非侯爷将他和他娘藏在兴南街尾巷的乞丐堆里,又暗中维护,他和他娘早已命丧黄泉,洪将军所留的夜明珠定然也被抢走了。
所以当那些人用恶毒至极的话咒骂侯爷时,他选择站出来,为侯爷证明清白。
得知杀了他爹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太子时,他就知道,想报杀父之仇,难如登天。
只有配合侯爷的计划,步步为营,将背后之人引出来,才有计划抓到证据,将太子那些见不得光的野心,昭告天下。
“娘,孩儿一定会为你和爹报仇,你们泉下有知,等着瞧吧。”
李庆安沙哑的声音逐渐消散在凛冽呼啸的寒风之中。
那瘦弱的身躯费力地背起尚且温热的尸体,举步维艰地向京城走去……
深夜,凛冽寒风吹得檐上雪簌簌地掉落,发出轻微的响声。
溶月身穿白色柔软的里衣,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呆呆地看着房里燃烧的炭的,辗转难眠。
忽然,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谁?!”
她惊呼一声,当即便坐了起来。
风雪随着来人的身影,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她冷得打了个哆嗦,起身之际,就被一个更加冰冷的身体拥入怀中。
“怎么还是这般瘦?”
孟行止话里带着几分嫌弃,双手却诚实地扣紧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身体中,永远带着她。
方寸大乱的溶月这才发现来人是孟行止,娇娇怯怯地唤了声“侯爷”。
“嗯。”孟行止平静地应了一声,感觉到怀中娇娇儿身体有些僵硬,他这才松开手,褪去沾染风雪的外袍,顺势钻进溶月温暖的被窝里,长臂一捞,将溶月紧拥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