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怎么说的?
好似说他太迂腐,不懂变通。
他的确不太明白,才耽误了她自救,以至于……
对上孟行止锐利如刀的目光时,陆平墨的思绪陡然被拉扯回来。
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压下心头不该出现的悸动,再抬头时,眸中早已一片清明。
“长宁侯莫要跟我开玩笑,让溶月姑娘听见,该难受了。”
孟行止回头瞧了眼假装很忙,还偷听他们谈话的溶月,眸色愈发凛冽,“她巴不得生双翅膀从这儿飞出去,又怎会难受。”
他倒是越想越憋屈。
养了许久的小狐狸,心中竟如此钦佩别的男子。
溶月当真没有心。
方神医在一旁看得了然,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呵呵笑道:“侯爷莫急,小丫头想救陆大公子,也是为了你。”
深邃幽暗的眼眸中顿时掠过一抹惊愕,直直地看向方神医。
然,方神医只神秘地笑了笑,就不再开口了。
他好似揣了一只猫儿在胸口,抓挠着他的心肝。
恨不得立刻将溶月拉到跟前,仔细问个清楚。
她心中如何想的。
若她真欣赏陆平墨,凭借她对陆平墨的恩情,在陆家安安稳稳地了却余生,自然没问题。
可转念想到溶月每次提及离开侯府后,能够自由自在生活时,满眼的憧憬,他又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于她而言,需要的是自由,而非他自以为是的安排。
那不是对她好,而是束缚了她。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待溶月谨小慎微地端着几盏热茶,恭敬地放在他们面前,他方才平复下来。
“方才听你说,对陆大公子的伤情有所研究,正好陆大公子今日前来,让方神医再检查一下伤势,你也留下,看有什么治疗的法子。”
溶月心中没底,但身边站着一位方神医,也没那么慌了,应下后,乖顺地站在方神医身侧,极为认真地端详陆平墨身上的伤口。
手腕和脚踝的伤口都大有好转,正常行走和用手应该没问题。
想必方神医费了不少心思。
然,陆平墨自幼舞刀弄枪,需要手脚灵活配合,眼下这个情况,恐怕难以实现。
方神医方才给她看的药方,就是为陆平墨重续筋骨的。
但她以为,其中一味药换成另一味药,或许效果会更好。
见她眉头轻轻皱着,略显苍白的小脸满是深沉,孟行止便知道,她在认真思考。
能让她如此费心的事,除了如何为她姐姐报仇,便只有为陆平墨研究药方了。
平静无澜的心悄然生出几分不悦。
倒是沉默的陆平墨耐不住性子,满眼期待地看向二人,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