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一声不吭,连忙下去了。
杜嬷嬷又哼唧道:“瞧那狐媚的样儿,怪不得连侯爷都把持不住呢。”
当年看这死丫头长相太出众,她特意把人打发到伙房去打杂,没想到这样还是被侯爷看见,调到了近前来。
红颜祸水,她就知道这丫头是个惑主的东西。
丫鬟嫣红在廊角上唤道:“嬷嬷,侯爷让你去书斋一趟呢。”
嫣红是她的外甥女。
“来了。”杜嬷嬷收敛怒容,快步向书斋走去。
孟行止正在书案前看公文,并未抬头,漠然问:“侯府已经穷到靠克扣一个婢女的炭来节省开支了吗?”
他声音没有温度,但已经带了肃杀。
杜嬷嬷闻言心下一咯噔,惴惴地问:“是不是有人跟侯爷说了什么?”
“想死就直说。”孟行止执笔蘸墨,眸子轻轻朝下方一瞥。
“侯爷息怒。”杜嬷嬷腿肚子一抖,噗通跪下,“老奴年纪大了,难免偶尔糊涂,处事不周,请侯爷宽恕。”
杜嬷嬷欺压底下的人,孟行止一直知道,但她是孟行止的生母留下的旧人,多年来办事也算得力,苦劳总是有的,所以只要做得不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今日。
想到那温软小可怜手上的伤,他的心就莫名烦躁。
她从头到脚都是白嫩温软的,是他轻咬她一口都要哭哭啼啼的可怜儿,尽管她只是他的床上金丝雀,这温软身体他也是万分呵护的。
弄坏了,他还怎么玩。
想到这里,孟行止的眼中肃杀更重。
顿了顿,他冷冷开口:“溶月是服侍本侯起居的,不是打杂的。”
“老奴明白了。”杜嬷嬷一惊,汗毛直立,连忙躬身应是。
这位爷竟然为了那小贱蹄子出头?
肯定是溶月那个狐媚子告了状!
虽心中不服,但为了自己的小命,杜嬷嬷到底还是差人把去厨房添柴禾的溶月叫了回来,并把扣下的炭给她送过去。
“小蹄子,以后再敢跟侯爷告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嬷嬷,我没有告状呀。”溶月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看着她道。
杜嬷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少狡辩!你不告状,侯爷能专门找我?真是个祸胎,谁招你谁倒霉!”
溶月粉腮微鼓,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去。
有了炭火,溶月这天晚上终于睡了个不用半夜被冻醒的好觉,翌日起来精神头比往日好太多。
因今天休沐,孟行止不用去上早朝,天色微亮时,溶月才爬出被窝,过去伺候盥洗。
行至院中石阶旁,被嫣红一把拉住。
“哟,又去侯爷屋里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不会以为殷勤服侍,将来侯爷就会收你做妾室,让你翻身做主子吧?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出身?侯爷现在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图个新鲜罢了,过段时间就把你丢弃了,以色侍人,最为下贱。”
见溶月抠着手指,不敢还嘴,嫣红顿觉心情舒畅。
侯爷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偏偏瞧上了溶月,还不是因为她这张是个男人看了就会走不动道的脸?
当初她拼了命爬上二爷孟行易的床,却只是区区受宠招摇了几月,就被孟行易厌弃。
老天爷真不公平,怎么她就没这样的容貌?若是有了,她高低是个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