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念头在心底一拥而上。
溶月瞬间感觉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幽幽叹了口气,抬眸时,看向孟行止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解:“侯爷既然怀疑奴婢,为何不直接质问奴婢?”
提及此事,孟行止鼻间忽而发出嗤声。
清冷晦暗的眼眸中还藏着几分幽怨,“若你当真看上孟行易了,本侯将你给他就是,可若你身份不明,目的不纯,要对长宁侯府不利的话……”
他并未将话说完,可溶月在对上他骤然凛冽的目光时,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若她心思不纯,要对侯府不利,孟行止将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
对此,她并不意外。
孟行止一向杀伐果断,谈笑间便能决定一个人的死活。
可他杀的人,皆是该死之人。
她虽没有孟行止那般才学横溢,满腹城府,但斩草除根、永除祸患的道理,她懂。
他没有直接除掉她,怕也是存了顺藤摸瓜的心思,想看看她背后都有什么人在指挥。
只可惜,让他失望了。
溶月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对着孟行止说道:“奴婢一心伺候侯爷,没能给侯爷用武之地,侯爷是不是恼了?”
明亮灿烂的杏眼中,透着几分狐狸般的狡黠。
孟行止见她明媚灿烂的模样,心里好像被谁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久久不能平静。
良久,他才抬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道:“给本侯省了麻烦,本侯恼什么。”
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彻底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与陈氏水火不容,与陈氏背后的陈家、太子更加势不两立,自然不想留下孟行易。
而她为姐报仇,伤了孟行易一双腿,于孟行止而言,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溶月心尖一喜,在孟行止目光示意下,把荷包扔进炭盆里。
火焰瞬间吞噬了荷包,将精致的刺绣烧成了灰……
翌日,风雪刚停,溶月正在房里做荷包,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针尖骤然刺破手指,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地冒出头来。
她抿去指尖上的血迹,打开房门,这才瞧见李庆安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
“溶月姐姐,小圆不太好。”李庆安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
“小圆?!”
溶月心头一震,轻轻撩起受伤女子脸上凌乱的头发,这才看清,对方果然是小圆。
“这是怎么了?”她心底生出几分痛色。
之前她身负重伤,小圆在她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她,若不是小圆,她恐怕还要躺上一段时间呢。
小圆年纪不大,平日里说话嘴甜,哄得谁都高兴,也没跟谁结仇,却在侯府变成这副模样。
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主子打的。
溶月心头一颤。
李庆安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陈家派来照顾孟行易的许嬷嬷说小圆做事麻利,又生了一张有福气的脸,就时常让她去孟行易庭院帮忙。
谁知今日,孟行易将小圆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