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姜云进了卧房,四下打量,心中愈发欢喜。
长宁侯府虽然没有皇宫那般金碧辉煌,但也比不上皇宫的人心叵测。
只要孟行止对皇上忠心耿耿,她也能在孟行止身边,安心伺候。
假以时日,以她皇上亲赐美人的身份,怀上孟行止的骨肉,也能当个贵妾。
思及此处,姜云的目光就悄然落在了溶月身上。
她早听闻孟行止身边有个丫鬟,名为溶月,生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今日一见,的确胜她一筹。
可丫鬟毕竟是丫鬟,她可是皇上赐给孟行止的美人,身份不一般,无论溶月多得宠,以后都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想罢,姜云眼底掠过几分得意,优雅傲然地坐在溶月跟前,一改方才娇柔的声音,冷冷说道:“做人最好有自知之明,你不过是个通房丫鬟,身份卑微,给侯爷当个贱妾都不配的。”
溶月深知身份贵贱,如同难以跨越的天堑。
面对姜云的挑衅,她俏生生的小脸上没有半分难过,反而挂上一抹浅淡的笑意,道:“姑娘说的是。”
绵软的态度让姜云产生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姜云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我要沐浴,给我备热水。”
“是。”
溶月微微垂首,立刻为她准备热水沐浴。
书房中,孟行止听完太子凌苍近日的动向,幽暗深邃的眼眸愈发冷厉。
凌苍被皇上变相的***在东宫,表面上什么都不能做,实则***正在暗中筹划,不断拉拢朝中大臣。
定北将军亦是被拉拢的对象,他的二公子陆锦墨暗中见过凌苍一次。
这个消息,是陆平墨告知的。
这也是定北将军的意思。
无论陆锦墨想做什么,陆家永远都会站在他身后,与他并肩作战。
孟行止想罢,声线清冷地说道:“明日,请陆二公子叙叙旧。”
长福当即应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
夜里的长宁侯府极其安静,孟行止正欲歇息,才发现溶月还没回来。
姜云所住的房间时而传来姜云不满的抱怨声,虽没有严词厉色,但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人很不舒服。
他面色一沉,索性坐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直到那边房间熄了灯。
溶月满脸疲倦,提着灯笼向卧房走去,见孟行止的书房还亮着灯,停顿了一瞬,便径直离开了。
孟行止亲眼看到房门口的身影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期待瞬间被粉碎。
他没好气地放下手中狼毫,起身大步流星地打开房门,看向溶月进门时的背影。
心底的怒气瞬间平复下来。
他让溶月去姜云身边伺候,是为了告诉那些盯着他的人,溶月于他而言,无足轻重。
以免那些人自以为抓住他的软肋,都冲着溶月而去。
眼下他若直奔溶月而去,难免会被人发现。
留下一个姜云已经够麻烦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想罢,他转身回了卧房,早早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