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俏白的脸颊如同六月盛开的荷花,微风拂过,叫人心旷神怡。
门外左走的巷子里,一辆简朴低调的马车停在巷子深处,凌苍正独坐在马车之上,黑白分明的双眸宛若鹰隼般锐利。
而骨节分明的手正把玩着一个茶盏,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药味。
“主子。”一个穿着质朴短衣的男子双手抱拳,语气凝重道:“已经调查清楚了,她虽然跟孟侍郎家的大小姐开了那个医馆,但她跟孟画凝的来往仅限于医馆上的生意。”
凌苍双目紧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矮桌上轻轻敲击着。
下一刻,他陡然睁开眼睛,眼神幽暗锐利。
“既能一眼看穿陈故洵那个蠢货中毒,就证明她有点本事,走吧,随孤,好好去看看。”
今日是他母后的祭日,父皇特许他出宫,前去祭奠母后。
他这才有机会走出东宫,得见天日。
早些日子就听说孟行止身边那个貌美如花的小丫鬟失了宠,如今孟行止眼里心里皆是父皇赐给他的美人姜云。
无论孟行止是忌惮父皇,还是真喜欢上那个姜云,于那个小丫鬟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可那个小丫鬟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在孟行止跟前争宠,反而一心一意地做起了女大夫。
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个小丫鬟如今是何光景。
凌苍身着白衣,皓白胜雪,好看的皮囊之上,还蒙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听闻溶月大夫医术高超,心地善良,可否为京城那些乞丐,诊病开药啊?”
凌苍挺直脊背,在一众女人和穷苦百姓中,如鹤立鸡群,声音突兀地响起。
溶月刚刚送走一位姑娘,却听到这般声音,心底骤然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
据她所知,容纳京城乞丐生活的尾巷被一把大火烧得精光,不少乞丐都身受重伤,周围的平民百姓亦伤亡不小。
皇上勃然大怒,下令让人彻查,结果不了了之。
今日却有人突然上门,问她愿不愿意为京城乞丐诊治。
莫非此人跟烧毁尾巷的幕后真凶有关?
她乍然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说话的人。
对方生得清秀白净,身材高大,挺拔如松。
看着面生,但他浑身透着的那股子气息,却让人难以忽视。
溶月脑子转得飞快,回忆尾巷被烧毁的种种细节,怀疑背后主使是当今太子凌苍。
然,一切只是她的推测。
凌苍似笑非笑地穿过人群,来到溶月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脸。
清丽却不寡淡如水,一双眼睛澄澈干净,眉不画而黛,唇亦不点而朱,肤若凝脂,眉眼如画。
也难怪孟行止那般心如止水的人都能对她欲罢不能。
若能放在他身边伺候两日,说不定也能品味其中滋味。
凌苍敛了眸底的不怀好意,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稍稍整理衣衫,眉宇间带着几分笑意,道:“溶月大夫,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