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应声抬头,笑吟吟地应了一声,快步上前,问她何事。
丫鬟名为黄莺,长了一双多情眸,含笑间,水光潋滟。
饶是溶月这个姑娘,都看得心痒痒。
黄莺盈盈浅笑,道:“我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说有好东西给您。”
这话一出,溶月眼睛骤然亮了几分,大随黄莺脚步飞快地去往东边小院,孟画凝一家三口的住处。
一进门,孟画凝便笑吟吟地让黄莺上茶。
她则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盒,交于溶月,道:“这是我之前寻来的百年人参,给堂兄调理身子吧,另外。”
孟画凝顿了片刻,将另一个玉盒拿出来,道:“我之前听大伯母说,孟行易需要这味药材调理身体,我寻来了,拿去入药吧。”
溶月没跟她客气,应了声“是”,便将两个玉盒收起来。
她之前明里暗里在陈氏面前提过,需要一味上等药材,价值连城,入药后可以为孟行易祛除病根。
想必陈氏一直在找呢。
若孟行易只按照她近来的药方调理身体,服用这味药的确有奇效,但他体内还残留之前的某些药性,药性相冲,对孟行易百害无一利。
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吟吟地说道:“奴婢定会把画凝小姐的一番苦心,告知于侯爷和二爷。”
孟画凝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无妨,我只希望我和爹娘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别再跟大伯母争得你死我活了。”
说到此处,她忍不住长叹了口气,面纱外的眉眼浸染愁绪。
“画凝小姐不必担心。”
溶月抬眸,笑得温柔款款,柔声安慰道:“夫人和二爷如今大不相同了,前几日夫人还说要为奴婢做主呢,夫人死里逃生,变得心地善良,二爷也有所改变,你们过往的恩怨,一定慢慢化解的。”
说话间,溶月澄澈的眼睛里透着真挚的笑意。
可这一幕落在孟画凝眼里,却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轻声骂道:“你啊,就是太天真。”
溶月笑呵呵地揉了揉额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奴婢愿意放下过往,跟夫人和二爷的不愉快也一笔勾销,只希望以后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话已至此,孟画凝见不能相劝,只得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溶月应了声“是”,就抱着两个玉盒回了孟行止的庭院,将那支人参安放妥当后,方才去看望孟行易。
卧房之中,孟行易和陈氏目光阴沉地盯着一个小丫鬟,沉声问道:“溶月当真这么说的?”
小丫鬟怯生生地点头说是。
她在孟画凝的院子里当洒扫丫头,在孟画凝和溶月谈话时,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很容易就听到了。
孟行易和陈氏交换了目光,眼神中满是阴沉算计。
“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否则……”
陈氏目光森然,看得小丫鬟瑟瑟发抖。
随即就让身后的丫鬟给了小丫鬟一锭银子。
方才还噤若寒蝉的小丫鬟见了银子,双眸顿时亮了起来,忙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行了一记大礼,便揣着银子,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小丫鬟前脚离开,溶月后脚就来了。
见孟行易躺在床榻上,与陈氏剑拔弩张,她便不动声色地摸了摸鼻尖,上前行了一礼,声音绵软地说道:“见过夫人,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