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将军府又手握重兵。
两家联手,未必会输。
那个念头在他二人心中破壳而出,肆无忌惮地生长着。
“我会派人暗中护送难民入京,你且做好准备。”
“嗯。”
孟行止轻颔首。
他们之间的合作,无须说太多。
然,在陆平墨准备离开之际,孟行止想起陆家另一个人,道:“陆二公子,不应该在放纵下去了。”
“我明白。”
陆平墨点头示意,便悄无声息地离开长宁侯府。
翌日,天光大亮。
溶月并未去看孟行易,却听说孟行易身边的小厮又把黄莺带去了庭院。
卧房中笙歌曼舞,好不快活。
陈氏因此气得险些昏过去。
听了这些之后,溶月不由得冷笑。
陈氏从前瞧不上那些身份卑微的女子,视她们如草芥,随意践踏。
如今她儿子彻底沉迷于美色当中,还是她最看不上的卑贱丫鬟,不知她心中有多难受。
溶月思及此处,眸中笑意愈发浓烈。
这几日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静静等待消息。
闲来无事,她将孟画凝找来的人参入药,佐以其他药材,做成一颗颗保命的小药丸,装在一个个小瓶子里,又配置了一些毒药,金疮药以及解毒的药,做好标记和解释。
这日上午,她为孟行止换药后,就把备好的药全都送到孟行止卧房中。
大大的包袱里,竟装满了各种小药瓶子。
瓶子表面贴着一张纸,上面记载了这种药的用法和用量。
溶月还不忘解释道:“奴婢也不知道要给侯爷准备什么药,但这些都是基础的,治病救人,亦或是暗中杀人,都有,待奴婢离开侯府,请侯爷省着用。”
她声音绵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孟行止却没感到一丝厌烦,唇角始终勾起一抹清浅笑意。
待她说得口干舌燥,抬眸之时,便对上孟行止那双深邃的眼眸。
星星点点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看得她微微一怔。
“奴婢,说错话了吗?”
孟行止轻笑,道:“没事,只是此刻的你很像絮絮叨叨的老婆子,本侯看得有些好笑。”
这话一出,溶月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将那些瓶瓶罐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柜子里,再干脆利落地上锁。
一举一动,一气呵成。
孟行止看在眼里,不由得怔愣片刻。
他那个柜子,平日都上了锁,拿取东西不太方便。
不知何时,他就把钥匙交给溶月,而她开关柜子的动作也变得如此行云流水。
此刻他才意识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溶月放下防备,甚至对她产生了几分依赖。
如今,他将努力把这种依赖拔除,继续在这深不见底的侯府,独自前行。
想到这,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溶月闻声回头,眸中透着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