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血红之中,趴着一个身着寸缕、浑身血痕的年轻女子。
而孟行易正坐在轮椅上,双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盖着厚实的织金锦被。
在她进门的刹那,孟行易阴鸷的眼神骤然落在她身上。
他似笑非笑地向她招了招手,道:“溶月姑娘,快来我身边,让我好生瞧瞧。”
溶月不动声色地上前几步,用余光瞧了眼趴在地上的女子,发现她就是孟行易受伤前,最为宠爱的通房丫鬟。
平日仗着孟行易的宠爱,没少欺负其他下人,为了获得孟行易的独宠,她甚至毁了两个丫鬟的容貌,断了人家的手脚。
孟行易得知此事,只云淡风轻地说一句:“低贱的玩意儿罢了,玩坏了就扔了。”
那两个丫鬟就被发卖了出去,生死不明。
如今不知她为何得罪了孟行易,被打成这副模样。
“溶月姑娘。”
孟行易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应声抬眸,便对上孟行易似笑非笑的目光,好似密密麻麻的针,倏然间扎进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带来密密麻麻的不适感。
“快来我身边啊。”
孟行易催促着。
溶月压下心头紧张,脸上挂着一抹娇娇怯怯的笑容,声音温软:“奴婢还有事没做完呢,二爷有何事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做好。”
她又是如此娇怯模样,勾得孟行易心中痒痒的。
可他如今双腿重伤,连女人都碰不得,只能干眼瞪着,心底便更加烦躁了。
他当即使了个眼神,许嬷嬷便拿着一根带倒刺的长鞭,塞到溶月手中。
“这贱婢不知尊卑贵贱,竟敢趁爷不注意,爬了爷的床,险些害得爷双腿伤情加重,爷今天小小教训她一顿,你既然来了,就帮爷动手,狠狠抽她几鞭子,如何?”
“不……不要……”
奄奄一息的丫鬟绝望地抬起头来,见溶月手中的长鞭带着长长的倒刺,打在身上,能够轻易剐掉她一层皮。
溶月抬眸,见孟行易懒懒地靠在软椅上,挑起眉毛,眼中透着阴鸷和疯狂,她心下便凉了大半。
“不敢动手?”孟行易尾调轻挑,带着几分阴冷算计,“不如,爷教你。”
话音刚落,两个粗使婆子就将伤痕累累的丫鬟拖至台阶前。
鲜红刺目的血痕留在了雪地之中。
溶月不禁掐紧手心,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好似穿透身体,径直吹拂在她心上,叫他不寒而栗。
“看好了。”
孟行易阴森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她抬眸看去,只见孟行易举起长鞭,狠狠挥了出去。
丫鬟瞬间爆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声,挨了鞭子的地方,薄如蝉翼的布料随着她的血肉,被生生扯了下来,挂在长鞭的倒刺上。
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溶月顿时头皮发麻。
她并非可怜那个丫鬟,而是孟行易的所作所为,已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他不是在惩罚那个丫鬟,而是用折磨丫鬟取乐。
孟行易疯了,他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