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易眼神愈发疯癫痴狂,透着病态苍白的脸上溅满了猩红血液,让人触目惊心。
陈二夫人将他凶狠疯狂的模样看在眼里,凉薄的眉眼透着几分嘲弄,低声嗤道:“蠢货。”
孟行易眼神骤然凶狠了几分,凌厉骇人地盯着她,“二舅母,你说话最好注意些。”
“我不注意,你又要如何,将我鞭打致死?”陈二夫人闲庭信步,来到他跟前,身躯纤瘦,却透着凛冽寒意。
“你体内流着陈家血脉没错,但终究姓孟,倘若你一昧发疯,办不成事,便只能被当成弃子,留在长宁侯府,苟延残喘。”
陈二夫人字字珠玑,轻而易举地抓住孟行易的软肋。
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孟行易面色骤然阴沉下来,直直地看着陈二夫人白净的脸,“二舅母在威胁我。”
“对。”陈二夫人坦然地点了点头,凛冽的目光从一众下人身上扫过,他们便识趣地退下了。
陈二夫人镇定自若地将孟行易推进卧房,将她安排溶月去陈家取东西的事情告知于他。
听完,孟行易面沉如水地看着陈二夫人,道:“她毕竟是孟行止的人,陈家还能帮你除了她不成。”
“她可不能死。”陈二夫人把玩着新染的指甲,眸中含着阴冷笑容,“你不是说,孟行止将她看得很重要吗?”
“若陆家的人也看上了她,孟行止又会如何选择?”
陈二夫人说罢,抬眸看向孟行易,娇媚的眼中透着胜券在握。
陈家已经派人查了,本该生不如死的陆平墨这几日竟然能下床走动了,太子殿下失去了这个拿捏陆家的筹码。
罪魁祸首便是孟行止找到的神医。
据定北将军府的眼线所说,所谓神医,极有可能就是溶月。
她将这些事情仔细说与孟行易听,补充道:“若真是如此,你落得今日下场,背后凶手必定是她。”
他们此前也怀疑溶月受了孟行止的安排,对他下药,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今日,陈二夫人跟陈家提前通了气儿,下了帖子,一定会将陆平墨和陆瑾墨邀请到陈家做客。
届时溶月出现,饱受陈家人为难,她若真是陆平墨的救命恩人,陆家兄弟目睹她被为难,绝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一来,真相大白。
孟行易也考虑到这些,眼神愈发阴鸷晦暗。
他抬头看向陈二夫人,染上鲜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二舅母果然聪明,将陆家都算计进去了。”
“若不会算计,怎能嫁入你陈家当二夫人呢。”
陈二夫人并未掩饰自己的野心。
只待她协助孟行易将孟行止拉下水,在助孟行易成为长宁侯,她在陈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就算是她丈夫,也要看她脸色行事。
陈二夫人眼底透着算计。
而陈府大门外,被泼了一盆馊臭汤饭的溶月站在凛冽的风雪中,瘦弱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途经的百姓远远闻到她身上的馊臭味道,便捂着鼻子远远走开了。
她亦是压抑着心底的恨意,小口的呼吸着。
事到如今,她再忍忍,她还要为姐姐报仇,决不能得罪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