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溶月将他的怀疑看在眼里,心底没有半分不安。
几种药性尚未完全融合,任何人诊脉都会以为他体内的毒性已解,脱离危险。
她轻轻勾起红润的唇,眼睛直视孟行易的怀疑,道:“二爷身子虚,药浴能够淬炼二爷的身体,让二爷身体愈发康健,请二爷再忍一忍。”
针扎般的疼痛已经让孟行易攥紧拳头,挣扎而不得了,还要听溶月说废话,心好似落入谷底,还被针扎成了筛子,又疼又憋屈。
他伪装了这么久的孝子贤孙,让外人以为他痛改前非。
绝不能因小失大。
吃点苦,受点罪罢了,他受得了。
孟行易咬牙切齿地坐在木桶中,极力忍耐。
待到深更半夜,老夫人都撑不住了,孟行易才泡完药浴。
浑身散发着浓烈药味的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嗅着浑身药味,彻夜难眠。
翌日清晨。
跟随长风习武后,溶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见孟行止一身白衣胜雪,双手负于身后,安静地站在屋檐下。
宛若遗世独立的仙人,静默地看着世间百态,又藏着几分悲悯。
这样的孟行止跟他往日不同。
往日的他,清冷、疏离,令人感觉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溶月定定地看着他,心跳悄然加快。
“随本侯去看看二爷。”
一贯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抚平了溶月心中的动荡。
她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孟行止的好皮囊乱了心。
色令智昏啊。
溶月暗暗腹诽,不断提醒她自己,不能被孟行止的皮囊乱了心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行止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侧耳一听,发现她脚步稍显凌乱,便回头扫了她一眼,道:“身体不适?”
忽然的关心让溶月心头一紧,用力地摇头否认,道:“奴婢方才练武有些累了,腿软,但不影响走路。”
澄澈的眼眸中,掩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打量。
孟行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所有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唇角悄然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养的小狐狸,一心为姐姐报仇,今日多看他一眼,却乱了心智。
朝夕相处这么久,他也能看明白一些溶月的小动作。
刚才的解释,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还以为溶月会因为他昨日提醒她别对孟行易下手而生气,现在看她这副模样,他倒是安心了几分。
他不知道的是,溶月昨夜就想明白了。
孟行易身份特殊,若死在她手里,她也难逃一死,所以她理解孟行止昨日的提醒。
但是,她绝不会放弃任何可能除掉孟行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