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过于顺利,让秦家嬷嬷愈发不安。
莫不是长宁侯府有什么阴谋,故意算计她家夫人吧?
然,秦家嬷嬷沉吟片刻,又仔细打量了身边的丫鬟,见她眉眼跟秦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心底疑虑又被打消了。
也罢,接她回去,调查清楚,方为上上策。
溶月看得清楚,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时,秦姒白来了。
她穿着一身艳红似火的衣裙,大摇大摆地拦在了庭院门口。
狭长妩媚的眼睛里,透着勃勃杀机。
被秦家嬷嬷扶着的霜华吓得小脸煞白如纸,下意识躲在秦家嬷嬷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角。
“张嬷嬷,你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看着我长大,今日我只要她的命,你让开。”
秦姒白高抬着下巴,眸间皆是得意之色。
张嬷嬷面沉如水,一改方才的惶恐,挺直了脊背,挡在秦姒白身前,道:“小姐,夫人交代了,您不能动她。”
第一次被下人反驳,秦姒白气得浑身轻颤,目呲欲裂地瞪着霜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站在孟行止身后的溶月掐了掐手心,佯装镇定地看这出好戏。
秦姒白并非冲动之人,今日竟敢来长宁侯府要人,还要违逆秦夫人的意思,背后必定有人挑拨。
她想起林氏和孟画凝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然,正当秦姒白要对霜华大打出手时,孟行止抬抬手,一群侍卫就将其团团围住。
刹那间,秦姒白俏脸惨白,惶恐难安地看向镇定自若的孟行止,道:“长宁侯莫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孟行止清冷的眼眸中,不见半分波澜,平静地看向秦姒白,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莫说你这未婚妻了。”
“这是本侯的长宁侯府,并非秦家,你上门来滥杀无辜,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他立于台阶之上,目光森然,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溶月站在他身后,微微侧身,便能清楚地看见他的侧脸。
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凛冽的气息。
只云淡风轻地说一句话,就让秦姒白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动了。
“长风,派人送秦小姐回去,顺便问问秦尚书,他到底怎么教的女儿,竟敢上门行凶,若将来她嫁进我长宁侯府,岂不是要灭我孟家满门。”
话音落下,如平地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开。
秦姒白死死盯着孟行止,一双美眸中尽是怨毒和憎恨,“孟行止,你当真会杀人诛心啊。”
他并未在意,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衣裳,道:“送客。”
长风手持利刃,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向秦姒白行了一礼,道:“秦小姐,请。”
秦姒白愤愤不平地剜了霜华一眼,方才气势汹汹地离开。
“护送张嬷嬷等人回去。”
孟行止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发了话。
众多下人怕被殃及池鱼,一哄而散。
唯独溶月还定定地站在原地,忽地被孟行止敲了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