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乐得轻松自在,整日在庭院中摆弄她的药材,孟行止也不阻拦她。
府中下人看不出孟行止的心意,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短短一个月,孟行止与陈思思的婚事便定下了。
因孟行止借口为陈氏守孝三年,推迟他与秦姒白的婚期,为了不让皇上怀疑,他与陈思思的婚事也定在了三年后。
尘埃落定,老夫人再看陈思思,左看右看,都觉得她是自己命定的孙媳妇,心中欢喜得很。
溶月早料到会有今天,心中虽然酸酸涩涩,像吞了一颗青杏似的,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反而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得更好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孟行止整整一个月没让她伺候了。
如此也好,她本就不喜欢跟孟行止做那档子事,每次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她一边想,一边用素白小手轻轻拨弄晾晒的药材。
这些皆是她托长风帮她买的新鲜草药,她按照炮制药材的法子,一一炮制好了,封存起来,以便随时取用。
有的草药品相好,还能拿去药铺卖个高价,她也能攒些银子。
“溶月!”
向来沉稳端庄的孟画凝提着裙摆,脚步飞快地向她跑来。
她应了声,起身便对上孟画凝惊喜万分的目光,心中约莫猜到几分。
“我想了想,应该让你第一个看见,所以我来了。”孟画凝抓住她的手,眼尾绯红,眸中氤氲着厚厚的水雾。
溶月见她如此激动,轻轻回握住她的手。
什么都没说,只一记坚定的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了。
孟画凝摘下面纱,蜈蚣一般狰狞可怕的伤疤消失不见,莹白如玉的面颊上,五官精致如画,配上那双自带清冷的潋滟眼眸,愈发衬得她像误落凡尘的仙子。
溶月见了,都忍不住咋舌,“画凝小姐生得真好看。”
“油嘴滑舌。”孟画凝心中欢喜,牛乳般白皙细腻的脸颊上染上了几分笑意,“你喜欢看美人,应当捧着镜子仔细看看你自己,阖府上下,可无人比你生得更好看。”
溶月被她夸得面颊发烫,羞羞怯怯地低下头,道:“美嘛,自然是各有千秋。”
见她毫不谦虚,孟画凝笑弯了眼睛,极为欣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就要如此自信,你虽是侯府丫鬟,却怀有一手厉害的医术,若你愿意,我帮你赎身……”
话还没说完,孟画凝忽然想起溶月留在侯府的目的,面上笑容微微一滞。
溶月看出她眸底的犹豫,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愉悦的弧度,道:“来日方长。”
孟画凝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心底翻涌而起的恨意蠢蠢欲动,恨不得此刻就让孟行易血债血偿。
“本侯竟不知,你二人关系这么好了。”
孟行止站在庭院门口,冷冷清清地开口。
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溶月和孟画凝都哆嗦了一下。
她回头看去,孟行止一身白袍清冷胜雪,脊梁挺拔,如松如竹。
在他身侧,他未婚妻陈思思面带温柔笑意,杏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