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孟行易抬起双手,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道:“真没劲,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原来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
“罢了,她秦姒白是死是活不重要,是谁害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能安稳待在大哥身边,我啊,也心生欢喜呢。”
意味深长的话听得溶月太阳穴直突突,片刻后才冷静下来。
她扬起小脸,笑得温顺乖巧,仿若一只听话的小白兔,道:“二爷真会说笑,奴婢身份卑微,自然不知道侯爷的事情,奴婢只知侯爷心善,凡事皆会留有余地,正如,二爷这般。”
绵软的声音如同千百根绵里针,活生生地扎进孟行易的身体里,让他心生恨意。
她亦没有半分惶恐。
反正他们早就撕破脸皮了,如今表面平稳祥和,皆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如此,孟行易也如此。
“奴婢带了几味药来,对二爷的身体有好处,长期调理,说不定二爷的身体,还能一如从前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勾起了孟行易的兴趣。
他的双腿定然无法恢复,但他那个地方,说不定还有救呢。
身为长宁侯府的二爷,又是陈家外孙,还有太子殿下在背后撑腰,就算他双腿残疾,也有无数女子前仆后继。
但他的身体出了状况,无法行鱼水之欢,于他而言,才是最大的打击。
孟行易倏然握紧轮椅扶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声音阴鸷又带着几分期待:“你当真有办法?”
她沉吟片刻,道:“试试,也未尝不可。”
“好一个未尝不可。”
孟行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大手一挥,便让她尽管开药。
“若你真的能治好我,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溶月眸中笑意更深,向孟行易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多谢二爷宽宏大量。”
然,两人垂首的刹那,眸底均闪过一抹冷意。
一笔勾销?
血海深仇,如何一笔勾销呢?
溶月心中生出百般嘲弄。
她恨不得孟行易彻底去死,又怎会让他健全地祸害其他女子。
他就应该一寸寸地烂掉,彻底失去希望。
溶月压下眸底翻涌而起的恨意,将她提前准备的药箱打开,拿出里面的药材,一一摆放在干净的石桌上。
正当她准备配药时,一个孔武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颜色艳丽的女子。
她定睛一看,正是当初为了陈二夫人痛哭流涕的陈家二爷陈慷。
跟在他身后的人,是陈慷才娶进门的新夫人。
溶月眸底掠过一抹嘲弄。
嘴上说得好听,他一心一意对待陈二夫人,可陈二夫人去世不足一年,他便娇妻在侧。
溶月心中生出千思百绪,不等她动手配药,陈慷便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