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竖起耳朵,仔细听清溶月和孟画凝的计划,心中的在意几乎要写在脸上了。
陈思思淡定地坐在他对面,饮了一口清茶,漫不经心地问道:“长宁侯如此关心溶月,不如亲自去问问。”
孟行止闻言,将思绪拉扯回来,对上了陈思思揶揄的眼神,面色平静了几分,道:“陈小姐想多了,她不过是个丫鬟。”
“长宁侯不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强调,别人越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思思拨弄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狡黠。
孟行止沉吟片刻,陡然意识到陈思思此话的重要性。
倘若他忽然疏远了溶月,自然会让人有所察觉。
他沉下心来,眸中掠过一抹谢意,“我会安排好,至于我们的婚约……”
“会一如既往,长宁侯的堂妹孟画凝,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我的父亲正需要这种人才。”
孟行止轻笑一声:“陈小姐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倒是让本侯无所适从。”
“不要紧,你能说服孟大小姐,让我跟她一起做生意即可,至于长宁侯的名声,我亦会帮忙维护。”
“多谢。”
陈思思摆摆手,如往常一样,由孟行止亲自送去酒楼,与她的心上人见面。
他回到长宁侯府,见溶月独自在庭院中拨弄药材,眸色便凛冽了几分。
“侯爷~”
花枝招展的姜云扭动着杨柳腰,笑得千娇百媚,三两步就来到孟行止身旁。
孟行止目光微滞,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想要将她推开。
然,刚刚抬起手,他便想到陈思思的提醒。
抬起的手又默默放下,抬脚进了书房。
第一次没被推开的姜云怔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倒是一旁的溶月皱了皱鼻子,不懂孟行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孟行止回到书房后,长福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案前,将京城如今关于他的流言尽数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淡定如斯的长福都忍不住皱紧眉头,道:“那些蠢货什么也不知道,就在背后说是非,嚼舌根,侯爷分明是天下最忠义善良的人,若非侯爷您,他们早就被几个皇子……”
“长福。”
孟行止平静地放下手中的账本,语气略显凝重。
长福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
若被有心人传出去,恐怕会对孟行止造成更大的影响。
“属下知错。”
孟行止敛了眸底凝重之色,淡然道:“罢了,刘正之死如今找不到任何有利于本侯的证据,唯一自证清白的方式,就是把水搅得更浑。”
此话一出,长福眼睛骤然亮了几分,兴奋地看着孟行止道:“侯爷有何交代?”
孟行止眸底掠过一抹冷冽,提笔写下一封信,连带着一旁的账本,交给长福,道:“把东西交给陆平墨,他见了以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长福当即带上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长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