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阳缓缓升起,晨风吹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溶月在庭院中拨弄新晾晒的药材,眼看姜云将孟行止伺候得妥妥帖帖,心中悄然生出难以言喻的酸涩。
在孟行止抬头的瞬间,她不动声色地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孟行止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整日就知道摆弄她那点药材,压根不在乎他宠着谁。
也不在意她在长宁侯府的地位如何。
他费尽心思维护了一个没长心的东西。
“侯爷,您眼神太明显了。”
姜云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为他整理衣服上的皱褶,顺便俯身贴近他胸膛,声音妩媚绵软地提醒道。
他微微垂眸,把姜云眸底的提醒看得一清二楚。
方才意识到他刚才的眼神太过明显。
思及此处,孟行止不动声色地敛了眸底怨气,旁若无人地捏了捏姜云的脸颊。
“将来就算本侯成亲,也不会委屈了你。”
不急不缓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可言语之间,又带着几分轻挑。
姜云笑得含羞带怯,柔若无骨的手攀附在孟行止身上,微微垂眸,声音妩媚而勾人:“侯爷可要说话算数,奴家,等着侯爷呢。”
“自然。”
一字一句,清晰地钻进溶月的耳朵里,在她心里勾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片刻之后,她就将这些酸涩通通压了下去,平静地整理药材。
乖顺安静的样子看得孟行止愈发烦躁。
可不等他离开,陈氏便赶了过来。
幽暗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算计,进来就把溶月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这才看向孟行止和姜云。
锐利的眼神充满不屑。
之前费尽心思维护的小娇娇,成了可有可无的蚊子血。
想必溶月已经心生怨恨,又舍不得孟行止这个长宁侯的高贵身份吧。
陈氏心中筹谋万千,再看向溶月时,已势在必得。
孟行止脸上的轻佻已经消失不见,如漆似墨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烦不胜烦。
他看向陈氏,目光微冷,道:“母亲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陈氏这才回过神来,精明的眼睛里溢出几分笑意,道:“我今天是为溶月而来。”
溶月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不详的预感。
而孟行止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一眼,这才示意陈氏继续说。
陈氏眸底笑意深了几分,道:“易儿近日身体不适,我听闻之前一直都是溶月为他诊病开药,所以特意过来,想跟你商量一下。”
她顿了顿,悄然打量孟行止的脸色,见他面色平静无澜,便继续说道:“反正你身边有姜美人伺候,不如就让溶月白天去易儿那边,伺候易儿饮食起居,也能随时监测易儿的身体。”
“你也知道,易儿如今心浮气躁,又灰心丧气,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这个当大哥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易儿这么颓废下去吧?”
陈氏目光灼热地盯着孟行止,一旦他拒绝这个提议,她就把为兄不仁的帽子扣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