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溶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潋滟的眸子里泛着几分茫然无措,讷讷地问道:“奴婢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陈氏还以为她在装模作样地逞强,冷哼一声道:“难道不是姜云强行从你面前,把止儿叫走了吗?”
提及姜云,陈氏脸色越发阴沉。
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舞女,得皇上青睐,才被皇上赐给了孟行止。
如今却在长宁侯府中摆谱,竟敢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再放纵下去,如何了得。
她已请神医为她儿检查了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如此一来,她就放心了。
但溶月的作用远不止于此。
她要把溶月在孟行止心中最后一点价值都榨干。
陈氏眼底透着算计,将溶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要说美貌,如今整个长宁侯府怕是无人比得上溶月。
姜云能夺走溶月的宠爱,一是因为孟行止觉得新鲜,二是因为她身份不同。
思及至此,陈氏亲昵地抓住溶月的手,眸中透着几分温和笑意,道:“你放心,你才是止儿身边有名有份的丫头,若将来止儿不给你一个交代,我也会为你做主。”
溶月被她温和的目光看得微微一怔。
眨眼的功夫,她便反应过来,陈氏在拉拢她呢。
她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眸底的惊讶,明眸微垂,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酸涩。
“奴婢身份卑微,自知不能跟姜姑娘争什么,只求以后能得侯爷恩典,放奴婢出府。”
她早就跟老夫人提过此事,就算陈氏前去调查,也查不出丝毫问题。
陈氏眼下一听她这话,当即沉下脸来,道:“不行,如此一来,你再离开长宁侯府,将来怎么生存?”
溶月心中暗暗好笑。
将利用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还问她如何生存,自然是花着孟行止赏给她的钱财,继续治病救人,继承爹娘的遗志了。
然,她面上并未表现出半分,反而为难地看着陈氏,道:“奴婢也没办法了,奴婢身份卑微,不配跟她们争什么。”
“这都是止儿的错,好男儿当顶天立地,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他倒好,竟对你不管不问了。”
陈氏说得越来越气,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她自己的过去。
只见她眼睛一转,便道:“不如这样,待易儿身体完全康复后,我让兄长认你为义女,从此你便是陈家女儿,止儿也不会再因为你的身份忽略你了。”
“哎哟,嫂子这话说的,侯爷跟陈家关系到底如何,你应该很清楚的呀,若是你兄长认溶月为义女,岂不是成了侯爷的……眼中钉?”
林氏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头上戴着好几根足金簪子,脖颈上挂着一个纯金的平安锁,手腕上也挂着几个沉甸甸的手镯。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翡翠玛瑙,通通挂在身上。
远远看去,如同一个摆放首饰的架子。
林氏却丝毫不受这些东西影响,端着优雅仪态来到陈氏和溶月跟前,鄙夷地看向陈氏。
“嫂子的算盘都快打溶月脸上了,还口口声声说为了溶月好。”
见林氏嗤之以鼻,溶月却佯装不懂,茫然地揪着手指,问:“三夫人这话怎么说?我听夫人的意思,的确在为奴婢考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