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和凌苍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凌苍眼底笑意更浓了,转头看向溶月,调侃道:“长宁侯似乎不重视你了,可有觉得难过?”
表面上的关心并未让溶月产生一丝一毫的动容。
她深知孟行止此举,是为了保护她,让凌苍逐渐对她失去兴致,她才能彻底远离凌苍,远离权力纷争的漩涡。
思及此处,她的头埋得更低了,艰难地着嘴角,露出一抹无奈至极的笑容。
她轻声说道:“侯爷身份尊贵,并非民女能够高攀的人物,更何况民女已经赎身离开长宁侯府,跟长宁侯亦没有关系了。”
听她说得斩钉截铁,凌苍的注意力逐渐停留在她一开一合的殷红小嘴上。
乖顺温婉,也不知孟行止拥有这种小美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凌苍满腹龌龊心思,却被他忍耐下去,没有对溶月动手动脚。
城外的路上,大小的石头形状各异,马车轱辘一不小心就压上去,马车亦颠簸不已。
溶月紧抿着唇,还要忍受凌苍时不时的目光审视,只觉得煎熬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而颠簸得更加厉害。
她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颠了起来。
随意挽好的发髻狠狠撞在马车壁,随即身子向旁边一歪。
滚烫的手掌瞬间扣住她的纤纤细腰,还趁她没有反应过来,在她腰间游离片刻。
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惨白无比,她紧皱着眉头,后背生出细密的冷汗,几乎要浸透她的里衣。
待她坐稳,立刻抽身离开凌苍的怀抱,回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还不忘乖乖向凌苍道声谢谢。
见她乖顺又惶恐的模样,凌苍很想将她搂在怀中,狠狠疼爱一番。
可这样的小美人胆子小的很,一不注意就吓破了胆,以后可就没意思了。
想罢,凌苍单手支着下巴,狭长凤眼直直地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溶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正欲找借口下马车时,一个小厮的声音忽然从马车外面传来。
“启禀太子殿下,侯爷身体不适,可否请您马车上的大夫前去为侯爷瞧瞧?”
溶月仔细听去,眸中顿时掠过绵绵不绝的笑,好似春日里最艳丽的迎春花在阳光下盛放,让人看了,无比舒心。
可这一幕落在凌苍眼中,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她露出这样的笑容,分明是知道有机会远离他,而感到高兴。
他偏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想罢,凌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声音凉薄地说道:“才出京城就身体不适,莫非长宁侯在找借口,不想去江南处理水患一事?”
清冷的质问并未让长风感到惶恐不安,反倒是镇定自若地说道:“侯爷为了江南水患,尽心竭力,这几日一直在画图,思考如何开渠引水,忽略了身体,才会身体不适,太子殿下体恤下属,良善宽厚,定然不会让臣子寒了心。”
轻飘飘的一番话,直接把凌苍架在火上烤。
若凌苍不答应,就是心思歹毒,不想管孟行止的死活,一旦此事传扬出去,他就彻底坐实了心狠手辣的名声。
若凌苍答应了,就是明晃晃地把溶月送到孟行止面前。
他好不容易带来的小丫头,就被孟行止不费吹灰之力带走,他心中憋屈。
溶月将他阴沉的脸色看在眼中,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不如让民女前去看看,太子殿下也能安心。”